贾赦深吸几口气,&ldo;不用了。&rdo;
他冷瞪着鸳鸯,&ldo;给我好好审,把她肚子里的货全都给我掏出来!&rdo;
&ldo;是!&rdo;
贾赦毕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因着鸳鸯所说出的事情有些不好的猜测,匆匆交待了几句,便撑不住回房休息了,也不知是不是被鸳鸯的话影响到了,贾赦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觉,一直做着恶梦。
一个始于瑚儿之死的恶梦。
在梦中,他一夕之间家破人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太子,但他无力为妻儿讨个公道,只能不断的麻木自己,日日酒不离身,琏哥儿也不顾了,还顺着老太太的意思娶了一个除了脸之外,一无是处的邢氏。
他不知道自己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就这样一日一日,直到……他听见了废太子的死讯!
贾赦头一回失去了喝酒的兴趣,把自己锁在房里整整一天,想着废太子与他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还有废太子从来都不曾隐藏过的心思,贾赦头一回明白了什么叫后悔。
有些事情,为什么总要等到人死之后才会觉悟!?
他觉悟了!他发现了!他承认了!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贾赦在梦中生不如死的过了大半辈子,即使最后子孙满堂,琏儿虽不争气,但至少还算是孝顺,但一转身,仍是孤寂。
他想见的那个人……永远见不到了。
即使醒来之后,贾赦仍记着当时的后悔与痛苦,连着好几天都混混愕愕,现实与恶梦混乱着,一会儿他是眼下在建隆朝的贾赦;一会儿又是在鸳鸯所说的在新帝手底下活的兢兢业业的贾赦。
一会儿是现实,一会儿又是鸳鸯所说的红楼原著,几分交替之下,贾赦竟然病了!
他病的很快,不过几日便就病的下不了床了,莫说贾府上下人等着急的很,就连宫里的建隆帝得知此事之后也暗暗心焦,每天都唤了太医亲问贾赦脉案,甚至还指了温院判亲自给贾赦治疗。
偏生温院判也说不出贾赦是得了何病,别看贾赦年纪不轻,但他向来身体康健,没生过什么病,突然这么虚弱下来,又精神不济,饶是温院判医术再高,也猜不出贾赦是心里疾病,建隆帝见温院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干脆悄悄地微服来到荣国府了。
以往建隆帝再怎么的也有一个分寸,他和张氏之间似乎有了几分默契,一个在外,一个在内,他还是头一回到了荣国府,侵犯张氏的地盘。
张氏乍见建隆帝,眉心微皱,终究是低头欠过身,让建隆帝去见一见贾赦。
毕竟夫妻一场,那怕没有感情也有亲情,贾赦突然病的厉害,张氏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担心的很。
虽然贾赦病的厉害,但他终于想通了一事,这眼神反而更加清明了。
一见到贾赦的眼神,建隆帝松了一口气,光看贾赦的眼神,他就知道贾赦这病应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