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传来宗老板的声音,李君泽虽然奇怪今天老板的声音听起来怎么和平时不太一样,但也没有多想,回了个好后就下楼给迪达拉送饭去了。
听着下楼的脚步声,l弯了弯嘴角,继续将人往怀里抱了抱。
同这具温热的人体相贴,久违的能够触碰到温度和躯体的感觉让他舒服到喟叹,忍不住像抱起一只大号玩偶那样将人整个抱起,放在自己身上,把玩着垂落的黑发。
因为每一次能够触碰到的时间太少,所以每一次都值得让人珍惜。
宗澜早就失去了神智,整个人瘫软在l的怀里,整张脸包括整个上身都弥漫着不正常的红晕,像一颗熟透的鲜香美味引人采撷的果实。那双璀璨美丽的红眼睛睁开着,涣散着,没有焦点地放空望着四周,好看到叫人忍不住将其永远封闭在盒子里珍藏起来,美到不可方物。
“真漂亮啊”
虚空中的人轻轻抚摸着这双熟悉的眼睛。
空气中似乎出现淡淡的虚影,虽然只是虚影,也比之前缥缈的状态好上太多,隐隐约约能看出一块轮廓。要是这一幕被普通人看见,铁定会惊声尖叫说有鬼啊!
可惜现在仍旧没有实体,宗澜也看不到l真正的模样,否则他一定会震惊到睁大眼睛。之前怀疑修道会会长和前男友的关系也能得到铁锤,甚至还能轻而易举得到更多的内容,以至于猜出自己失忆,或者是l背后的目的。
“真可惜,在看见那一幕的一天,亲爱的应该不会在了。”
l深深地凝视着这张脸,轻轻用指尖从年轻的医生脸上拂过。
他的力度不轻不重,像是在对待自己最亲密的情人,手指也因为长时间的触碰,逐渐沾染上了宗澜的温度。
在没有人看见的时候,l的笑容收敛,少了几分刻意的张扬和愉悦,虽然嘴角还是微微弯起,但怎么看怎么落寞。
他五指成梳,一点一点将宗澜的头发梳到脑后,又为人一个一个扣好衬衫的扣子,最后实在没忍住,轻轻在锁骨上落下一个吻。
“怎么办?”
l喃喃自语着,像是说给自己听:“时间不多了。明明在做着正确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一看到你”
——我又舍不得了。
想到这里,他又眯起眼睛,泄愤似地在那片白皙好看的锁骨上啃咬,十分刻意地吮吸着。
等干完这一切后,l重新把人抱起来,满意地打量着自己的杰作。那块吻痕在一整片凹陷的皮肤上仿佛落梅般清晰可见,和刚刚愈合的伤口遥相对应,不由得愉悦地哼起歌。
“亲爱的,我只有你了。”
他深深地嗅着宗澜身上浅淡的消毒水味道,将人重新放回被褥里,猛然化作一片雾气散去,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卧室里再次恢复了静谧。
只能听见空调送出的风将白色窗帘掀起的沙沙声
李君泽送完饭,自己吃完自己那份,将碗筷送到洗碗池后,才听见楼上传来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下楼声。
收容中心的后勤部十分具有经验,很多都是从特种部队退休的大佬,上能冲上战场杀敌,下可系好围裙做饭。他们在装修的时候,甚至还借用诊所里的厨房每天做一日三餐,教会了李君泽不少新菜系,一手糖醋排骨那叫一个做得绝。
“宗老板。”
李君泽放下手上沾满泡沫的碗,回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
年轻的医生仍旧穿着一丝不苟的白大褂,原来苍白的脸色此刻仍旧残留着红意,胸膛起伏着,好似刚刚经历一场极其剧烈的运动,受到不轻的惊吓。
宗澜看见李君泽的目光,尽力平息着自己的气息,走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刚才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怎么了?”
李君泽正在疑惑宗老板为什么要再解释一遍,不过他倒也没有在意这些小事,而是指了指脖子:“老板您这是受伤了?”
透过分隔式厨房的玻璃板,宗澜在上面看见自己如今的模样。
眉目含春,眼尾泛红,薄唇充血,面色一看就好像被人狠狠疼爱过。
当然,其中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一截雪白脖颈上清晰的红色吻痕,如果有人仔细凑近了看,甚至能够看到上面微微压下的牙印。
宗澜:“”
他迅速走到手术台面前,从下方的医疗箱里拽出一卷绷带和胶布,剪开缠绕在自己脖子上。
宗澜:“没什么,忘记关窗户,被蚊子咬了。”
既然这么说了,对此没有半点经验的李君泽竟然也信了,默默在心里的采购清单上加上电蚊香后,又转过头去继续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