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拖长了声音:“科学家也迷信?”
他抬起手掌,手指一扫,宾客席中冒出一群人,手上皆拿着枪,将甲板整个包围起来。
唐铭之不为所动,他食指扣住扳机,回道:“在中国,当然要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办事。你我国籍不同,你自不会懂得,我们的想法。”
宾客们一阵骚动,有人大吵大闹,老板啧了一声:“吵死了。”
持枪的人立马将武器对准了宾客席,甲板顿时鸦雀无声。
老板再度把目光转向唐铭之:“你说这是何必呢?许泓年那里,你不是维护他吗?现在不怕我伤害他?”
“杀了你,他就安全了。”
老板捂着肚子笑,起身时手在眼角抹了一把:“哎哟哟,你看我,都笑出眼泪来了。”
他神情一变,盯着唐铭之:“你太天真,策反许泓年,我早放弃了。你猜猜,昆明有没有我的人?你再猜猜,许泓年那里,有没有人守着?你尽可以猜猜看。”
唐铭之双目通红,冲上前,枪口顶着老板额头,还没等扣下扳机,身后,几个黑衣男子猛冲上来制住他。他手腕脱了力,枪掉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哎呀,你看,多好的机会啊,我就站你面前都没成功,真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老板弯腰捡起甲板上的枪,吹了吹枪口的灰:“没准儿,许泓年现在已经丢了性命,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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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
许泓年站窗前摆弄花枝,院子里,沈衡湘望着角落的葡萄藤,笑眯了眼:“葡萄长得不错,过两天孩子们来,就给他们摘。”
许泓年望了望窗外,对沈衡湘招手:“快些进来,外面太阳大。”
“这有什么的。”沈衡湘嗔怪,却还是听了他的话,起身回屋。
“去里面坐着。”许泓年笑着嘱咐她。
沈衡湘怪道:“我去里面,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再弄弄,弄弄。”他指着瓶里的花说。
门口,来了几个面孔陌生的男人,正蹲在附近,伺机而动。
别克车内,梁爽坐直身子,目光聚焦在几个举止奇怪的人身上。他慢慢竖直手掌,低低说一句:“行动!”
车门锁开,梁爽抬脚欲下,车窗外忽然站了几个人,挡住他的视线。
梁爽对上离他最近的人眼神,听见那人说:“回去,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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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了吗?”
甲板上的宾客老实坐在座位上,不敢抬头——抬头就是枪口,谁要出声,一枪崩掉。
“你们看看,和我作对就是这样下场。”老板按住唐铭之的头,他现在被人绑着手,一动不动跪在地上。
“当年我有意拉拢许泓年,你知道了,主动找上我。你说你杀了唐如兰夫妇,我想着,你这都能大义灭亲了,足够表你衷心。谁知道我这八年,居然养了条白眼狼!”
老板掐着他下巴,恶狠狠道。
“噢,我现在开始怀疑,八年前的温泉案,杀掉唐如兰夫妇的人,是不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