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沐点点头,拽着至真生怕他再生气走了。
至真嘴上说着不管,心里却不停地想:我要帮帮他,否则他得蠢死了。
说是要帮辛沐,但容征还病着的这些天,至真一直没有敢弄出什么动静来,又过了十日,整个越国公府都在找的应神医终于出现了,派出去的许多人都没能把他找到,是他自己来的。
当天至真好不容易说动了辛沐让他出府走走,可刚出了拂柳殿,就突然听见前方又闹又喊,至真仔细一听,便听到侍女们说是应神医到了。
“是应神医!”至真心中一喜,想到,只要应神医回来,国公爷的病一定就有救了,等国公爷好了,到时候看那两个人还怎么眉来眼去。
辛沐问:“谁是应神医?”
“应心远,济世堂的堂主,天下第一神医,你在昭月可能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但在中原,没有人不知道他。”
辛沐隐约有些记忆,但不太清晰。昭月人与汉人有诸多不同,汉人的那些医道对昭月人不起作用,因此辛沐对汉人的医道并未关注过,或许也有听谁说过这名满天下的应神医,只有一点记忆。
“应神医从前在越国公府住了很多年,半年说是要出门游历,寻找医治国公爷的办法,如今他自己回来了,想必是已经找到了那法子,国公爷能医好了!”至真有些激动,拉着辛沐就往人群最密集的方向去,一边跑一边说,“我与应神医也算是有旧,许久都没有见过他,我们去见见他!”
说话间人已到了人群之中,辛沐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个非常高大的人的背影,他比一众的小厮婢女高了不少,鹤立鸡群地露出一个戴着步冠的脑袋。
至真一手拉着辛沐,一手刨开围着的人,大声道:“应神医!”
应心远闻声便回头,倒是没看见至真,却瞧见了辛沐。
琥珀色的眼眸,明明是极淡的五官,合在一起却又是极美的,自问已见过天下美色的应心远,在看到这人之时,便觉得以前见过的都是些庸脂俗粉。
可那美人只看了他一眼,便立即把目光移开,根本就未把他给放在心上。
应心远的心中短暂地略过一丝失望,然后至真又喊了起来:“应神医!”
“至真公子。”应心远拱手致意,笑意盈盈地看着至真。
至真连忙拉着辛沐说:“辛沐,这位便是应神医,没想到吧,应神医还未到而立,便已经天下闻名了。”
辛沐也行了礼。
的确是没想到,听人说神医什么的,辛沐在脑海中浮现的就是一个双手颤抖满面白须的老者,竟没想到,这位应神医是这样仪表堂堂温和儒雅的翩翩公子。
至真还沉浸在与老友相见的兴奋之中,并未想起同应心远介绍辛沐,应心远多看了辛沐两眼,心中也大概能猜到他的身份。
正说着,姜宏便已经来迎应心远了,应心远拿出一个小布包对至真道:“这些药对你腰上的旧疾有好处,这些天我要给国公爷诊治,这药你每日煎好在腰上敷,等国公爷那边病情稳定了,我再来看你。”
“我不碍事,当然是国公爷要紧。”至真浅笑。
姜宏身后不远,容华和映玉也并肩走来迎应心远,辛沐远远地看见,一言不发,又转头就走。
至真匆匆对应心远说:“改日再聚,我先走了。”
说完至真就赶紧去追辛沐,为了不让辛沐心里难受,至真便开始喋喋不休地在辛沐耳边唠叨应心远的医术多么高明,辛沐安静听着,不再说话,之前说好要出去逛逛的,现在辛沐又连出门都不想了。
至真无可奈何。
应心远来的第十日,容征的病情便稳定了下来,说是人已经能够坐起来,不多时一定能痊愈。
容征的病情好转,越国公府中的气氛也便不那么紧张,这日中午过后,至真便来叫辛沐出门去逛,辛沐没什么兴致,懒懒地坐在窗前,低低地道:“已经十三日了。”
至真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辛沐说的是什么意思,过了会儿才想起,辛沐说的应该是容华已经有十三日没有来过夕颜小筑了。
至真不住地腹诽容华无情,面上却笑着,说:“岂止十三日,你已经多久没有出门了?我们去街上逛逛如何?西市里有一些昭月人在卖昭月的特产,你可想去瞧瞧?”
辛沐摇头,至真又说:“我们还在山上的时候,吃过一种说是昭山草炖月水鱼的汤,说是非常补身,可惜咱们府中的厨子不会做,侯爷一直说想吃呢,而且这些日子,侯爷正是劳心劳力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汤比咱们厨子炖的乌鸡汤如何?”
“鱼汤更好,鸡汤有些太腻。”辛沐说着便已经站起来了,“我会做这汤,只是不知道西市里是不是有月水鱼卖。”
“有啊,价格不低,不过你放心吧,我有钱,你若是想去看看,我陪你去。”
辛沐立刻道:“既然如此,现在便去吧,那汤要炖很久的。”
至真应了好便带着辛沐望外区,又忍不住腹诽辛沐,若是没有自己,他打算就这样一直傻等下去吧,这人真是的。
第28章
辛沐买了鱼回来熬汤,守着那汤锅从早到晚,九碗水熬成三碗汤,总算在晚膳之前把鱼汤给熬好了,至真老远就闻着味道,央求辛沐给他喝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