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弦并未往心里去,正好严听雪也出来透气,宋弦便给两人做了介绍。
“听雪姐,你和胡彦林说一声,我先回去了。”
“你急什么,才九点,九点半回去也来得及。”
“我还有一点东西没准备好,早点回去才安心。”
严峻问:“什么工作需要这么晚上班?”
宋弦一语带过,“我们公司的珠宝直播,我要回去帮忙。”
谁愿意让熟人知道自己是一个经常挨训的蛋蛋,齐一恒不能知道,扬州一个人都不许知道,免得传到她妈的耳朵里。
她回到的时候,新来的运营小伙罗勤杭已经早早守护在直播间。
罗勤杭年纪比宋弦还小,人还算勤快,嘴巴也甜,整天把“宋弦姐”挂在嘴边,一会儿问她热不热,要不要开空调,一会儿又问渴不渴,要不要他去接水。
宋弦来公司那么久,头一回被人叫姐,还挺受用,新人一来,她终于不是资历最浅的那一个。
临近开播时间,祁云翱迈进直播间,与平时无异,照常直播。
他应该是才吃了饭回来,淡淡佛子柑掺了点酒味儿,不强烈,似有若无的,但宋弦忽略不了。
有时候目光触碰到衬衣包裹下的胸腹,她会有一两秒的分神。
脏了脏了,她的脑袋脏了。
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宋弦开始放任自己,有时候耷拉着眼睫,她的视线却悄无声息落在对面的腰腹上。
这不能苛责她,是祁云翱有毒,胡彦林有毒,青楼窑曲儿有毒,反正她都是被毒害的那个。
直播到一半,杠精溜缝儿又出现了。
【溜缝儿:我的耳坠掉了一颗珠子,客服说让我退回去换货,换回来珠子竟然掉色儿了,紫色都快没有了是怎么回事,请祁老板给我一个解释。】
宋弦:“溜缝儿,天底下没有一模一样的石头,我们卖的是天然珠宝,没有办法给你换一模一样的珠子哦,请你理解。”
溜缝儿是天天来,天天找茬,偏偏她还喜欢消费,几乎每一场直播都下单,一点不如意就退货。
【溜缝儿:我就要原来那颗,你们就不能修好吗,非要给我换一颗差的。】
宋弦好声好气地说:“你稍等,明天我了解清楚再给你答复,如果那一颗还在,我让工厂给你补镶,好吗?”
厂里的镶嵌工艺不错,按正常情况,耳坠的珠子是不容易掉的,就算掉了,也可以寄回来免费修补,只是某些客户以为新的才是好的,强硬要求只换不修。
【溜缝儿:好麻烦,你们客服是吃屎的吗?】
祁云翱看着镜头,慢条斯理说:“溜缝儿说对了,我们客服就是吃屎的,臭着你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忍着点儿,以前的客服已经全部离岗培训去了。”
他话音一转,“不过,要没有后头那一颗,你也瞧不出原来那颗是完美的。”
屏幕弹出了好久没有出现的违规提示。
宋弦:“祁总,违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