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理解地点头:“哦哦哦,也是也是,幸亏你来的及时,不然他昨夜还真凶险。不过,你这灵力实在是深厚,在下佩服。”江问看不出时燃是什么,却也体贴地没有多问,毕竟妖族让人看不出原身,定是刻意隐藏了,想必有什么不得说的苦衷。
他却不知道,这灵力还是时燃随意修的,还不及他全盛时期的万分之一。若是在他鼎盛时期,翻覆手可定穹苍,只怕解这吞魂咒也不必如此发愁了。
江问看这时辰,该去给云沉白他们诊治了,起身告辞道:“我该去那边看看了,你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时燃颔首还礼,他送走了江问,回来看见年追弦已经醒了,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时燃笑着捏了捏年追弦的鼻尖,温声笑道:“你还算乖,知道快点好起来。”
年追弦脸色虽然还是苍白,可人没了心事,眼睛里就带了生机,顾盼间皆是灵气,他笑道:“时燃,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第48章二鬼
他从怀里掏出一颗月白色的明珠,认真地说:“这是我成鲛妖以来流的第一颗珠泪,是……是我想你的时候流的,给你。”
时燃接过来,虔诚地捧在手心,看了一会,他将它牢牢收在掌中,上前轻轻吻了吻年追弦的眼睛,轻声道:“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
“那你怎么管的了?”年追弦笑着偎在时燃身上,“你对我太好,我每天都高兴地想哭,你可怎么办?”
时燃假装苦恼地低声道:“是啊,这可如何是好?你一哭,我只能和你一起哭了。我们以后每天岂不从早哭到晚?”
年追弦被他哄得靠在他身上笑个不停,时燃也顺手将他抱住,叹道:“可惜昨天你的那些泪,我都没有留下来。”
年追弦道:“那些都不是欢喜的泪,你留着它干嘛?不要也罢。”
时燃沉吟一会,道:“不能不要。等此间事了,我还是要把它们拿回来。”
接下来的两日年追弦好过了许多,不知时燃是怎么和柯寒说的,他就在时燃的院子里住下,再也没人找过他的麻烦,甚至没人过来管他要明珠,年追弦的身体在江问的精心调理和时燃的温柔呵护下终于好了不少。
这日下午,时燃被柯寒叫走了,年追弦休养了这许久,早就躺不住了,他便下来去院中走走。刚走动没一会,云沉白就过来了。
“追弦,你身子好了么?”云沉白见年追弦已经可以在院里走来走去,关心道。
年追弦应了一声:“已经好了很多了,云大哥,你怎么来了?”
云沉白道:“时燃不在吗?”他之前已经从江问那里听说时燃假扮成顾平遥的堂哥之事,知道时燃也
在找吞魂咒的解法,只是还没有见过时燃。
年追弦摇头道:“时燃被柯寒叫走了,云大哥,你找时燃有事吗?”
云沉白犹豫一会,才皱着眉道:“你知不知道时燃捉来的那个宁沛,是什么来历?他与你我同为鲛妖。我这两日看着,觉得他城府极深,又是时燃捉来的,他可知道时燃是卧底?我担心他会把时燃出卖了。”
年追弦道:“我不知道宁沛来历,不过我问过时燃,他只是说他们二人是合作,各取所需,叫我不用担心。”
云沉白这才面色稍霁:“我听江问说起时燃是个有分寸的,他这么说,定是有把握的了。那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
他说完转过身,忽然踉跄了一下,年追弦赶紧扶了一把,他担忧道:“云大哥,你脸色不好,今天别出去了吧?”
云沉白道:“说来惭愧,自从时燃来了之后,我就没出去过了。一个是身体实在撑不住,另一个是也怕给时燃添麻烦。”
年追弦笑道:“云大哥你想太多了,不过你好好休息也对,我送你回去。”
年追弦将云沉白送了回去,回来的路上竟碰见了宁沛,他此刻身穿着时燃给他买的柔软的青衣,与同样身穿青衣的宁沛面对地一站,瞬间两人气质上更为相似了。
年追弦看着对面的人,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事:若是有一天自己和“小年”也这般狭路相逢,不知该是何等光景。自己顶着人家的名分在时燃身边,若是真的看见了正主,他大概会羞惭地无地自容吧。
宁沛勾勾嘴角,语调奇怪地讥讽道:“年追弦。你看着气色不错啊。那男人可找着你了,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疼才好了?你倒是好了,我却因为你在这活受罪。”
年追弦被他说的满头莫名其妙:“你会在这,是因为我?”
宁沛怒道:“自然是因为你!你——”他想说什么却似乎有所顾忌,最后咬牙切齿地瞪了年追弦一眼,一甩袖子走了。
年追弦回到院子里,又开始绕着院子走来走去,一边想着那个奇怪的宁沛。忽然,他被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抱住,安心的气息缠上来,年追弦都没回头,便开心笑道:“时燃你回来啦!”
时燃也带着笑意“嗯”了一声,道:“怎么下来走了?”
年追弦失笑道:“实在是躺的太难受了,我都好啦,可以下来走了。哎对了,我刚才还遇到宁沛了。”他问过时燃一次,时燃说他们是合作来此,他还以为宁沛是时燃的朋友,便没再过问他了——只要宁沛并不是小年,他就没把宁沛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