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追弦大惊失色,瞬间进入了时燃的梦境。
一进来,他就明白了为什么时燃会一点也承受不住这个噩梦。
他看见无数个“小年”的尸体围绕着时燃,每一具尸体的死法都不相同。
一个烧到焦黑几乎辨不出容貌的尸体嘶哑着嗓子问道:“时燃,时燃,你怎么不救我?好烫……好疼……”
一个泡的肿胀发白的尸体轻轻道:“时燃……我冷……”
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颤声惨呼着。
别说时燃受不了,年追弦看着都觉得如坠冰窟,即便他知道那是“小年”,可毕竟与他的脸一模一样,这场景实在惨烈又惊骇。
年追弦一挥手清除了所有厉鬼一样缠着时燃的幻影,扑上去从背后紧紧抱住时燃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时燃,那都是假的,我在。”
“我还以为他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被区区梦影缠得动弹不得。”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年追弦心中生怒,喝道:“钟故!你真是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还没动手,时燃忽然回过头来,反手将年追弦护到身后,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犹如困兽,阴狠的杀气像是冰冷的刀一般。
钟故忽然一愣,心里不由得没了些底气,时燃眼神之狠毒,竟叫他有些退缩。
他本想用梦将时燃好好折磨个够再杀了他,谁知年追弦这么快闯了进来,把时燃从深渊里拉了出来。时燃一清醒,他大概是没有什么胜算了。
然而,钟故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时燃一道狠戾的攻击便直冲他的面门而来!
钟故这才真正的慌了,他仗
着自己修为高,几乎从未吃过亏。然而此刻时燃的灵力之盛别说抵御,他连见都没见过。
钟故失声惨叫了一声,闭上眼睛以为自己会被打的支离破碎,然而那道攻击近他身后竟没有痛感,而是化作云一般消散了。
是避梦决!
一个白衣婆婆飘然而来,停在钟故的身前。钟故刚刚死里逃生,双腿一软,颤声道:“多谢师父救命之恩。”此刻,他才像是一个符合他年纪的孩子,又脆弱又恐惧。
清远梦师开了避梦决护着钟故,任凭灵力再高也没用。年追弦抱着时燃的手,低声道:“时燃,我们走吧,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面对这些噩梦。”
时燃却没动,一手垂下握住了年追弦的手,看着清远梦师道:“原来是你。你让开,你为他挡这一下,我可以不与你计较。”
年追弦惊讶地看着清远梦师微微垂下了头,语气低微地说:“钟故行事狠辣,是我教导无方。您可否看在他年纪尚小,高抬贵手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