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燃道:“剑鞘已经给小年了。你跟我来,我把剑风给你。”
说罢,时燃转身便走,年华看着他的背影,目光轻蔑而恨恶,定了一会才缓缓跟上。
时燃刚离开不久,阮庚就从屋子里走出来,他叫来了侍从,对着那侍从耳语一番,那人点点头去了。他这才一个人慢慢踱步而去,走到了年追弦的寝殿。
孟伯正在殿外把有些蔫了的花拾走,见阮庚来了,讶然道:“长熹侯,您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阮庚平淡地道:“六公子可睡下了?”
“未曾。”
阮庚“嗯”了一声:“我进去瞧瞧他。”
年追弦看见阮庚进来也有些惊讶,自从时燃回来以后他几乎没怎么踏足过自己这里。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书迎上去:“阮先生好,您找我何事?”
阮庚不答,瞥了一眼他淡淡道:“六公子很是用功。”
年追弦被他说的很不好意思,他是拿着书,可他根本就没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东想西,被阮庚这么一说,他笑道:“也没有,随便看看而已,阮先生请坐吧。”
阮庚一言不发地坐下,却不说话,年追弦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给他斟了茶,便静静等他开口。
“复国一事,六公子心里可有计较?”终于,阮庚开口问道。
年追弦心中对阮庚的了解也不过就是他整日的把复国挂在嘴边,今日看来也是一样,不过这次年追弦并没有听他安排的意思,而是郑重其事地说:“阮先生,我认为复国一事不可取。”
“哦,为何?”
年追弦道:“古蜀如今国泰民安,百姓生活十分平静富足,新帝他是个极好的人,如果我们贸然行复国之举,只怕会让百姓重回水深火热之中。”
“嗯……”阮庚淡淡颔首,“其实六公子大可信任我,我与望帝是莫逆之交,你是他的孙子,便与我自己的孩子一般。有什么事不能同我说呢?”
这话说的不着头脑,年追弦没听懂,踌躇道:“我……”
“便是你身为妖怪,到底也是帝族之后,与现在古蜀里金吾夜那妖怪是不同的。”阮庚眉目温和的缓缓道来,但听在年追弦耳边不亚于一声惊雷。
年追弦双手搅在了一起:“您知道……”
“是,我早就知道,”阮庚道,“想来是你父亲年轻时不懂事,招惹了什么妖族女子,才生下了你。身世哪由自己选择?你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