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还是皑皑出声道,“阿母,这个腰封不是你缝给阿翁的吗?您怎么拿出来了?”
“阿母只是练练手艺。”谢琼琚将包裹推上,“冬日白昼短,薛大夫早些上路吧。”
“等等!”皑皑掂足抓过包裹,欲要解开,拿出自己的东西。
她闻贺兰泽要西征,且是在料峭二月,遂用前头剩余的鹿皮给他缝制了一副护膝。
“你作甚?”薛琼琚蹙眉道。
“阿母不送,那我也不送了。”
“为何?”谢琼琚问。
皑皑低着头,片刻道,“您不给阿翁送贺礼,自有不送的理由。我怕就我送了,你会生气伤心。”
顿了顿又道,“阿翁送我们来时,同我说,阿母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一定要和你一心,切莫反着来。”
山风呼啸,谢琼琚一下红了眼眶,鼻尖泛酸。
她蹲下身,将孩子的手从包袱上挪开,握在自己手里,“你送你的,阿母没什么好生气的。他是你阿翁,你为人子,送份新春的贺礼表你孝心,实属正常。”
皑皑展颜,点点头。
薛灵枢终是没再多言,示意小厮接过,拱手离去。
三人站在山门口目送。
许久,谢琼琚扛不住严寒,打了个哆嗦。竹青见状,上来扶她,道是人看不见了,回吧。
谢琼琚含笑颔首。
“皑皑!”两人都已转身,小姑娘却一动未动,谢琼琚回首看她,见她望着远处出神,遂又唤了声。
“阿母!”皑皑追上来。
“翁主看什么呢,这般出神?”竹青搀着谢琼琚,忍不住探过身子问道。
小姑娘默声摇首。
谢琼琚低眸看她,回想孩子眺望远方的神色,只揉了揉她脑袋,未再追问。
山间岁月匆匆,确实平静许多。
薛真人鲜少见人,加之谢琼琚的病情薛灵枢已经整理得足够详细,这一个月来联合三馆的医者一起多次探寻方子,根据她的体质,配出了柴胡疏肝散和血府逐疲汤两味药。是目前最能够帮助她解郁安神,养心补气治疗病症的。
她在用到第二个月的时候,稍微有了些起色。
睡眠增多,一夜能安稳睡上两个时辰;心绪也平和许多,二月二山中有小型宴会,她还戴着斗笠和竹青、皑皑一道去逛了小半日。只是后来体力不济,加之头晕目眩,便提早回来。休息了两三日,慢慢也恢复了过来。只是饮食上,依旧没有太好的胃口,用的极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