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清爽干净的衣物后,便直接躺会床上又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一些。
东南方,御帐中,
三四个宫人,正伏地,小心地清理满地的狼藉。
陛下不知得了什么不好的消息,竟然将御书桌上的东西都掷到了地上。
难不成是因为宁王遇刺的事情?
“都出去。”
裴竞坐在椅子上,手肘撑在扶手上,用手抵着头,明明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叫宫人不寒而栗。
说起来,他们也说不上如今的陛下有多残暴,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是有种让人胆寒的害怕。
“陛下。”
宫人都散出去后,周有崖才从外面进来。
“朕要见颜荇。”
颜荇?陛下竟然喊了颜荇的全名?
“陛下,颜荇她今日才与宁王有所进展,怕是”
进展。
呵,可笑的进展。
周有崖还没说完,便被裴竞用眼神喝止住了,心中也明白,陛下今日是非要见颜荇一面了,只是
“让颜荇晚上来见朕。”
裴竞虽然有所恼怒,但也不至于完全丧失理智,心里很清楚,青天白日下,不是好时机,要见她,也只有等到晚上。
“对了,是时候让杨铧廷从边关回来了。”
“臣遵旨。”
周有崖很清楚,自己只是裴竞的手下,不需要有多会劝谏,只要办了陛下吩咐的事情即可。
等周有崖下去后,裴竞才发现,他又损失了一支狼毫笔。
看着断在他手中的笔,裴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何又失控了。
他让阿荇去接近裴湛的时候,不早就料到有今日了吗。
所以,他为什么还是失态了。
阿荇。
望着手中折断的笔,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颜荇的时候,她面黄肌瘦,正在同野狗夺食。
他记不太清当时她穿了什么衣服,也记不得那狗是什么毛色的,却依然还记得颜荇那时候的眼神,在她眼里,他不是天潢贵胄,不是翊王,只是一个能救她的人。
而他喜欢那种眼神。
热烈又有欲望。
“枳苑,你就不生气吗?”
江枳苑淡淡地品着手中的茶,听到裴妩问她,她才放下茶杯,看着对面的裴妩说道:
“公主,臣女从未想过未来的夫君能只有臣女一人。”
更不用说,对方还是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