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些忽近忽远的回忆,飘荡在苏卡不清醒的脑子里,他都有一种渎神渎了一晚上的不真实感,那个迟先生,八成是坏掉的,不能信。
指不定,一会从床上爬起来,一脚就把他踹到地上去。
苏卡身体很累,人鱼发情非常消耗体力,而且发情的第一天就成功滚床单,从室外滚到室内,滚得到处乱七八糟,他不敢回头看四周。
只能为迟渡和自己的体力点赞,进一步确定了他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色鱼。
想着想着,苏卡搂住迟渡的胳膊,把脸深深埋入枕头里,羞耻得两只脚趾卷在一起,使劲儿抠床单,试图在上面抠出个三室一厅。
迟渡其实在他头钻被单的时候,就醒来了,但苏卡懒床的行为太过可爱,他不忍打断。
直到对方不但钻进枕头底下,还把薄毯拉过头顶,试图闷死在里面,他才迅速出手,把光溜溜捣乱的人抱进怀里,阻止掉一切搞笑的行为。
“你是想给酒店省早餐吗?”迟渡轻捏住他的下巴,“把自己做成闷烧大红鲤,直接在床上给我加餐。”
“……”苏卡羞愤欲绝,突然想起昨晚,由于刚刚分化完全,又直接赶上发情,他尽情沉溺在迟大爷的美色中,什么尾巴和腿,根本不能控制,搞得迟大爷,一会在吃人一会在吃鱼,不亦乐乎。
这个老板坏透了!
他本是一条浑身柔白的珠光大白鱼,纯洁的不得了,为什么迟大爷只记住了他的花尾巴?!他不是大红鲤鱼啊!
苏卡生着一口闷气,慢慢蹭开他的手指,然后趁他不注意,啊呜,咬了一口那根不老实的手指,“海里面的鱼可多了,也是有鲨鱼的,你别得意!”
迟渡根本不怕,任他咬住,还坏心眼地用大拇指抹过他的嘴唇,“我知道,还有迷死你的,脱衣海豚。”
“……”苏卡微张着嘴,没接住他的话。
只一夜时间,迟先生怎么可以变得这么骚呢?难道人类也有发情后遗症吗?
在水球,有的人鱼发情期爱人比较冷淡,或者碰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会留下轻重不一的发情后遗症。
但苏卡可以确定,自己好的很,对面这个笑得跟吃了一池塘鱼似的狐狸,八成是得病了!
苏卡不是很想理他,瞬间变成人鱼体态,成功从他怀抱的束缚中溜出来,大摇大摆滑进卧室右手边,开放的巨大窗台浴室里。
迟渡披上睡袍走到窗边,看他无比顺畅地跳进浴缸,感应注水器很快注满,美好的尾纱伸展不开,从浴缸边滑落,尖端亮红。
“大、红、鲤、鱼。”
苏卡甩起大尾巴,飞溅起巨大的水花,溅了迟渡一头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