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燃啧一声:“我被老二踹下床两次,屁股都青了,不信你看。”
“看屁。”余让莫名脸红,大概是被窝太热了。
“不是屁,是屁股。”
“……”余让真想揍他,“你直接躺上来不就行了,我被子又没上锁。”
盛燃嘿嘿笑着,关灯躺下:“这不是怕把你吓到吗,床上突然多个人。”
“我谢谢你。”余让分出去半个枕头,侧过身背对着他。
上一次同床共枕,两人分寸尽失地吻到了一起,自此后他们克制冷静,以为可以拨乱反正。
余让睁着眼,看着窗帘。
“余让,”盛燃叫他,没反应,又拿腿撞他,“余让,余让,睡着了?”
烦人。
“放。”
“我生日过了,”盛燃憋了一晚上,“我的礼物呢?”
“祁年他们送你那么多还不够吗。”余让没注意语气,说完才发现有点……酸。
“我说你的,”盛燃不依不挠,“你没给我准备?”
余让沉默了一会儿:“没有。”
“好吧,”盛燃轻叹一口气,“那就没有吧。”
不是没准备,只是已经不想送了。
聚餐结束后祁年送他们回家,余让看到后视镜上挂着的多年前盛燃雕刻的木头梨,有些记忆复苏,无理取闹地在他脑海里纠缠。
他把很多事情想得过分天真。
不管盛燃现在经历着什么,即便他跟他的父亲依旧势同水火,可他们身上流着一样的血,这比任何关系都要牢固。
换句话说,他们终归是父子,总有握手言和的一天,盛燃会离开这个简陋的出租屋,回到真正属于他的世界。他也会开上跟祁年一样的豪车,站在他身边的人应该也只能是像祁年像沈皓朗这样的富家公子,青年精英。
而不是他。不是他这样连话题都插不进去的人。
“余让,”盛燃却没完没了,“我25岁了。”
我知道。
“老二都上初三了,他那会儿连冰箱俩字儿都不会写呢。”盛燃的声音弱下去,但不是因为困意上涌而迷糊,“皓朗是我们几个中学习最好的,从没挨过老师骂,我们两家离得近,我以前常找他打球,我被送去十三中那天,他来我家送的我,那是他唯一一次逃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