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余行懊恼道。
余让的出现不会止步于今天,或许这么多年,余行也一样等待着这一天。
“余行,”盛燃叫他,“你上次说,你跟余让之间没有秘密,所以你们之间一直都会交流,是吗?”
“是。”
“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盛燃说,“如果他问起你关于我的事情,可不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当我们只是在这座城市偶然遇见。”
本来也是如此。
余行看着他,没有说话。
盛燃:“余让他忘了一些事,那就别让他想起来了。”
“甘心吗?”余行明白了,明白之余有些心酸,“你因为他失手杀了人,进了监狱,现在还惹上了麻烦,这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你甘心吗?”
盛燃无所谓地耸耸肩:“我做这些本来也不是为了让他知道或是记住什么。”
说起麻烦……
余行问:“你今天是不是去见姓孟的那个混蛋了?一定要让他坐牢!”
“算了,”盛燃却说,“我今天去见了孟宇麟的妈妈和妹妹,我不打算追究了。”
“为什么?”余行一拳捶在桌子上,“你被捅了一刀啊!”
“可我杀了他们的儿子。”盛燃拧着眉,眼底闪过一丝悲切,“不过是一个想给儿子报仇的老父亲罢了,又有什么谁对谁错。”
即便外人看来孟宇麟的结局不过咎由自取,可最终活着的人是他盛燃。
他没打算揪着这话题讨论下去,余行也适时地闭了嘴,只说自己明天出去找找房子,差不多也该搬出去了。
“我这里住着不舒服吗?”盛燃打消了他的主意,“余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来了,你跟其他陌生人合租指不定又惹出什么麻烦,好歹跟我一起我还能照应一下。”
“你又不收我房租。”余行不好意思。
“我也是蹭的,”盛燃掰着指头算了算时间,张欢给他这小公寓短租了一个月,快到期了,“不过的确得搬个家,咱们找个正儿八经的两居室吧,这里再将就个几天。”
这事儿算是说定了。
第二天,余行起了个大早,说是要上自习室干一天兼职,顺便把落下的图做了,再不交图甲方该上门砍人了。
盛燃身上的钱所剩无几,当务之急就是“赚钱”这两个字。谋生这件事从他出狱前就没停止过琢磨,但也知自己这样的背景压根找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开店是不错的选择,可本金的问题又回来了。
他不可能跟任何一个人开口借钱,盛大少爷骨子里的傲气从没减过。
下午的时候雨停了,盛燃揣着手机和钥匙出门。他在h市这座城市长大,如今却不觉得熟悉。一整个下午跑了几个地方,一无所获。
找工作这件事比他预想得还不顺利。他想着自己好歹有个弹吉他的手艺,培训机构里教教小孩儿也够用了,然而没有哪个机构愿意用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退而求其次,弹不了吉他卖吉他也行,可他坐过牢,底子不干净,无人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