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言父过。”百里清川盯着太子问:“你想说我有错也得等我死后借着朝臣之口说,你现在是做什么呢?”
太子知道百里清川生气了,赶忙跪下认错:“儿臣知错。”
在这一刻太子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他怎么能对教导自己几十年的父亲说这种话。
“你能站在这里求情是因为亡国的不是你。”百里清川失望道:“如果亡国的是你,你根本就活不到有人能良心发现为你求情的那一天,出去。”
太子还想说点什么百里清川就指着门口道:“滚出去!”
站在门口的姚靖驰听见这声‘滚出去’推门而入,身后的言檀立马将太子拖了出去,还顺手合上房门。
房门合上后百里清川一股脑将桌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泽珩。”姚靖驰赶忙上前拥住他,替他顺气:“别生气。”
“二哥聪明一世怎么就生了个这个东西!”百里清川依旧很气,气的浑身都疼。
“别生气。”姚靖驰知道这些年的殚精竭力已经掏空了他的身子,他小心的拍着百里清川:“泽珩,我在呢。”
“景琛……”百里清川忽然有些想哭:“几十年的视如己出,他就过来说他老子不对?”
“太子是个好孩子,他没那个意思。”姚靖驰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他就是没坐到你的位置上想不到你该想的事儿,仁慈是他的长处,储君若是不仁慈百姓得多遭罪。”
百里清川梗着脖子说:“他这是仁慈?我看他这是脑袋空空。”
这么多年,他给太子铺了这么多路,就是让太子过来置喙他的决策吗?
“太子脑袋才不空呢,他是治世之才。”姚靖驰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掌:“你好好想想,你在位期间下放的这么多条政令,哪条不是太子亲自去办的?每次打仗用银子的时候都是太子开源节流给你拆东墙补西墙,没有太子朝廷早就崩了。”
政令是百里清川想的,可真正让政令下放落实到官员身上的人是太子,太子若是个不像样的也接不住百里清川动不动就萌发出来想法。
这些年折腾的狼烟四起,百官早就看不惯百里清川的行为了,百里清川这个皇帝当的是好,政令是为百姓着想,可他这个皇帝当的也越来越霸道,恨不得将所有朝臣的嘴都堵上,也只有自己能劝住了。
若没有太子在其中斡旋,东陵上下不可能是现在的铁板一块。
百里清川别过眼去,他当然知道这些年自己花钱如流水,也知道太子做了多大贡献,可他就是生气,哪有当儿子说自己老爹不对的?
“而今形式当施仁政,陛下,别打了,与民休息才是长久之道。”姚靖驰看着百里清川的表情就知道他没那么生气了。
百里清川斜了姚靖驰一眼:“你的意思我不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