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别过脸去,她不屑这种阴招手段,信的人自会信她,不信她的又何须多费口舌?
含春在一旁看着干着急,忍不住道:“是那怜奉仪先冲撞的太子妃,之后种种,分明是她做的戏!太子殿下明查啊!”
“她冲撞你,你便要杀她?”单容瑾不理会含春,只是盯着君扶看。
君扶冷笑:“我若要杀她,用不了这么麻烦的手段,她定也没机会在殿下面前喊冤了。”
“你可知今日那些下人将你传成了什么?”单容瑾脸色依旧未变,可语气已然隐隐含了怒气。
“传成什么?”君扶望着他笑,“说我不得宠?说我是怜枝的替身?还是说我善妒?说我恶毒?东宫属于我君扶的流言还少吗?”
这两人见面只要说话,绝大多数都是在吵架,含春小心翼翼抬眸与福闰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敢开口插话。
这是君扶第一回同单容瑾将她的处境挑开,流言蜚语她一个将死之人可以不在乎,可单容瑾居然还要拿着这些说事。
先是有她不得宠,先是有她成了别人的替身,所以旁人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嫉妒怜枝,既然嫉妒自然是要灭口的。
“君扶,你若是担心怜枝会比你更早生下孩子,大可不必。”
君扶一怔,她看向她自己嫁的夫君,几乎能在单容瑾那双乌黑的双目中瞧见自己可笑的身影,她方才近乎有些失态的质问就这样被他轻而易举地揭了过去,而后又指责她不过是不想让怜枝提前生下孩子!
君扶真是不明白,单容瑾究竟是从何处知道她君扶如此迫切地想要个孩子?又是如何笃定她会为了一个孩子做到这种地步?连高门闺秀的仪礼都不顾,用卑鄙的手段去对付一个侍妾?
君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也是,她与单容瑾并就不算相熟,单容瑾本来就是厌恶她的,他自然会偏帮怜枝,真相是怎么样又如何呢?
“那殿下想要如何?”君扶深吸了口气,尽量平静地问道。
“当罚。”单容瑾凉声吐出两个字,长睫微垂,“福闰,去佛堂取几本经书来给太子妃,没有抄完之前不准擅自离开长华殿。”
这是变相要禁她的足?因为一个妾?
君扶觉得好笑,她父亲终身不曾纳妾,她都不知道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偏爱的妾室做到这种地步。
“不必了。”君扶大步从单容瑾身边走过,“我自去佛堂受罚。”
这长华殿,这整个东宫,她多待一瞬都觉得恶心。
“太子妃!”含春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君扶冲进了滂沱大雨中,可太子殿下还没发话,她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良久,含春等得心都焦了,长华殿内却寂静无声,压抑的氛围让人不敢抬头。
“殿下,这件事是奴做错了。”福闰忽道。
单容瑾道:“回头你自去领罚,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