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表面上光明磊落、刚正不阿、受无数修者爱戴的斛律幸实际上是那样一个残忍且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可怜了那个生不逢时的孩子。
叫什么来着?
对了,是斛律偃。
也不知嵬生他们抓到那个孩子没有。
明德义理了理外衣,收敛表情后,戴上了客套假笑的面具,抬脚踏入被几十颗夜明珠照得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能在此时进入殿内的人都是在修真界里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修者,他们连看都没看明德义一眼,仿佛压根不知道明德义的到来一半。
然而以他们的修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明德义的到来?
他们摆明是不想搭理明德义罢了。
明德义心里清楚那些人瞧不上从药宗堂出来的自己,他也不打算去攀那些人的高枝,免得热脸贴了冷屁股,便寻了处离人群较远的位置坐下。
他招呼完丫鬟给自己倒了杯热茶,忽然觉得眼前光线一暗,扭头看去,正好对上斛律幸俯视下来的平静目光。
斛律幸向来要脸面,哪怕在如此紧急的情况下,也非得穿戴整齐了才出现。
二十几年的岁月并未在斛律幸脸上留下太多痕迹,但明德义知道斛律幸变了不少,至少比年轻时更沉得住气了,不会直接把对他的厌恶写在脸上。
“明堂主,你怎么来了?”斛律幸扯了扯嘴角,口吻是温和的,表情却是皮笑肉不笑的,“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此次犬子生辰,我们斛律家并未邀请明堂主前来。”
明德义端起热茶啜了一口,放下杯盏后,他笑呵呵地抬头道:“斛律家主此言差矣,你们斛律家的确未对我们药宗堂发出邀约,可你们也未规定我们药宗堂的人不能随他人而来。”
斛律幸的脸色沉了沉,低声道:“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了,你还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来凑凑热闹而已。”明德义维持着虚假的笑容,“斛律家主,我们多少有几年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你就这么不欢迎我?”
不提以前的事还好,一提起来,斛律幸佯装平静的脸上便不受控制地多出了几分狰狞,但被他迅速掩饰了下去。
“你早被师尊赶出师门,还有脸跟我说情谊?”斛律幸一把掐住明德义的脖子,食指和拇指的指甲几乎嵌进明德义的肉里。
明德义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笑容丝毫不变。
斛律幸咬牙切齿:“别忘了你这声音是谁给的!”
明德义的眼神里带着讽刺:“你也别忘了那个可怜孩子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闻言,斛律幸浑身一震,仿佛回忆起了某些不堪的事,他脸色发青,张开的嘴唇微微发颤,掐在明德义脖子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