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盘棋不好下。
她和沈清容,明面上都是棋盘上的棋子。难就难在,他们要以棋子的身份,去推翻一整个棋局。
吴大志和赵克的会面,的确是推翻他们的好时机。
她想了许久,缓慢而冷静道:“我有办法了。就按照信上写的去做。”
“赵克所派任的,大抵都是他的心腹和亲信。他们既然是想制造声势,必然不希望手下真的打起来。你充当援军,先率兵围驻在旁边,等他离开后,‘替’他端平那群水贼。若二人真的早有商量,这种突然的变故,会让水贼们更加不信任赵克。”
沈清容思考着她的话,“你是想继续加深两方的矛盾?”
黎云书点头,“吴大志虽说信任赵克,但毕竟是水贼首领。若他的弟兄们同赵克势不两立,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确实是个机会。
但现在的重点似乎不该放在他们的假戏上,而是
“那无稷村呢?谁去?”
黎云书给了他一个“你觉得呢”的眼神,沈清容明白了。
这家伙是把无稷村留给自己了。
无稷村的任务可并不简单。首先要避开赵克和吴大志在外放风的人,其次要找到他们碰头的地方。而最为关键的,是此事必须一举成功,不能有分毫差错。
沈清容凝起眉,“赵克不好对付,咱俩换一下,我去。”
她回应得语气极淡,“谁熟悉谁去。”
“”
“你若真想去也可以,”黎云书见沈清容哑住,不动声色地端起杯盏,“无稷村附近有几处水贼窝点,每一处都在什么地方?赵克和吴大志提的‘老地方’最可能在哪儿?如果计划失败了,怎么走最容易脱身?姜经历,这些你知道吗?”
“那你带上我的人。”沈清容十分固执,“让扶松帮你,不然我不同意。”
两人又商量了几句,确保计划滴水不漏后,沈清容道:“还有件事。”
黎云书以为是什么要紧事,认真地抬眼看他站起。
谁知他故弄玄虚地抬起右手,握拳拍在她面前。
“云书,”他望着她的眼睛,“快过年了。”
“所以?”
沈清容将手张开,现出了手中的一串红绳结。
这绳结与寻常绳结不同,没有珠玉做点缀,但结打得十分精巧,显然是花了很大的心思。
“你拿去讨个好兆头。”他摆摆手,说得若无其事,“放在身边,能避邪。”
“避邪?这是从庙里讨来的吗?”黎云书将绳结放在手中摩挲,“还编的挺好看。”
沈清容的唇角不自觉扬了起来,“我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