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安置好黎云书,派人去追查姜鸿轩,又问:“扶松还没回来吗?”
得到否定答案后,他重重呼出一口气,“再遣一队人,沿路寻寻吧。”
黎子序帮她处理好了伤口,还有些后怕,“这毒虽不致命,但若拖得时间一长,这条腿可能就废了。”
黎云书面不改色,“嗯。”
黎子序欲言又止片刻,硬着头皮,低声对她道:“阿姐,你今日确实是太冒险了些。”
她抬眸,听黎子序担忧道:“沈家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物,你都为他们犯险两次了。我知道沈少爷当年救过你,你才会这么尽力地去报答他。”
“可阿姐,你每次都这么奋不顾身的,万一”
他没敢说下去,黎云书却了然。
“你想让我怎么做?”
她淡淡问着,话里听不出情绪,“眼看着沈家被害?”
黎子序察觉出她话里的危险气息,心下微慌,“不不是。阿姐,你不觉得你对沈少爷做的,有点”
他磕绊许久,才吐出后文,“有点太多了吗?”
“甚至都,不像是寻常朋友了。”
黎云书听他发问,微怔住,赶紧垂下眼睫。
“哪有。”
她轻斥出声,匆忙起身,“我去休息了。”
月色凉薄,一夜无言。
及至次日清早,黎云书腿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解掉。
幸而伤得不深,腿上只是略有些乏力,但还能走。她收拾好东西,找了根竹竿准备去书院,出门又碰见了沈清容。
他今日收拾得极其素净,同寻常弟子一般穿着素白学袍,鬓发用一根玉簪簪着,只身一人在门前等她。
黎云书敏锐地发现他没有拎折扇,心里像被一根细针戳了下,说不出很疼,却有点难受。
“你来了?”
她撑着竹竿,从自家门槛上迈过,双脚刚刚落地,竹竿就被他夺过。
沈清容扶住她的手肘,低低应了一声,“我陪你去书院。”
黎云书惊奇地看着他,“府考不是考完了吗?”
“学无止境。”
她听沈清容语气不比当初,又见扶松不在他身后,隐约明白了什么。
——他说姜鸿轩害死了不少沈家侍从,大概其中,就包括扶松了。
她抿住唇,柔下声对他道:“你把竹竿给我吧。”
沈清容不说话,偏将那竹竿往墙边一靠,一脸固执地抓紧她的手。
黎云书觉得好笑,“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