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霖深见她迟迟不动:“怎么了?”
“你真的会穿那件卫衣么?”温蔷问道。
纪霖深默了默。如果穿去公司,他应该会生平第一次尝到被下属背地里指指点点的感受。
但是对上温蔷期待的眼神,他又改口了:“你想看我穿么?”
温蔷点点头,那当然了。
“好,那我就穿。”
温蔷满意地弯了弯唇。
两人出了酒店,司机已经将行李放置完毕,在路边等待。
他们乘车匆匆赶往疗养院。纪霖深去跟母亲道别。
到达时,夕阳斜下,在天边将落未落,泛着仅剩不多的几缕橘光。
还有几步到门口,温蔷一直用手背贴着自己的脸颊。
纪霖深瞥了她几眼:“你在做什么?”
温蔷闷闷道:“没干嘛。”
出发前她照了下镜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退,太明显了。只有用冰冷的手背紧急降降温,希望不要被看出来他们刚才在酒店干嘛。
但这些小心思,她不好意思说。
纪霖深似是嗤笑了一下:“看出来又怎么样。”
“什么?”温蔷扯住他的胳膊不让他再往前走,“真的能看出来?能看出来??”
纪霖深垂眸看着她一副前功尽弃的慌张表情,沉默了一秒,道:“看不出来。”
温蔷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两人开门的时候,纪母坐在窗边,正看着一只在外面树梢上蹦跳的松鼠。
她听到声音回头,见两人并排站在门口。明明声称只回去拿个行李,却去了那么长时间,还双双换了身衣服。
纪母的眼波微微动了下,却也没有说什么。
温蔷没敢对上她的视线,正想往旁边挪动一下,给母子留个空间。
但纪霖深却手扶着她后腰推到纪母面前,然后弯下身:“妈,温蔷在这里照顾你,我就回去了。改时间我再来,您好好休养。”
纪母的眼神从他的面庞缓缓移向他落在温蔷腰上的手,再移回他的面庞,微微点头,应了一声。
纪霖深这才直起身,手还搂着她的腰。
温蔷不太习惯在纪母面前跟他太亲热,不动声色地将他的手拨了下去。
“纪先生,我送你出去。”她低低道。
纪霖深见她这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淡笑了一下:“好。”
两人并肩走出疗养院,路边已经有一辆车在等待了。见到纪霖深出来,司机下车为他拉开车门。
已经六点半了,现在出发去机场正好。也不能再耽误了。
“一路平安。”温蔷道。
纪霖深没有马上上车,而是问她:“没有别的了?”
“还有什么?”
“你不问问我下次什么时候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