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对不能让陶傅知道他哥儿的身份,他必须尽快起来才行,他拖着头疼以及身后刺疼的感觉,动作很轻的脱离陶傅的桎梏,幸好陶傅没有醒来。他起身后拿起地上的衣袍慌忙穿在身上,又摸了摸身后,确实留了小伤口,并无大碍,已经不流血,松了一口气,赶紧找来湿抹布,把竹床上他刚才占据的那一半竹床上一点血迹擦拭干净,拖着疲惫酸软的身子,若无其事出了洞穴。
洞穴外,天还未完全亮,已经不下雨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陶傅,陶傅睡得很沉,应该不会立刻醒来,他便拖着不大舒服的身体向附近的小河走去。
下过雨的路面特别滑,好几次他险些摔倒,直到走到小河边他才松了一口气。
走到河边后,他硬是用冰冷的河水清洗了身上以及身后,发现身后的的确是小伤口也不用上药后,才放心地去上游洗了把脸,对着河水整理好头发和衣服。
对着河水看了一会儿,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后,他才重新向陶傅所在的洞穴走去。
对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其实他也没有特别在意,那夜做过那个梦,那次因为和陶傅来河边他不正常的心跳都在说明一个问题,只是他一直给自己找借口而已。现在他和陶傅有了关系,虽然明白自己可能是真的喜欢陶傅,虽然他二十一世纪时没谈过恋爱,原身沉迷文武,也没什么恋爱经验,但他知道这可能就是喜欢。因为不确定陶傅作为这个时代的男人,对身为可能是“男人”的他怎么想,不确定陶傅对比男人更男人的他,其实是哥儿这件事情怎么想,所以,他只能佯装这件事情没发生过,就当没有发生过。
如果陶傅喜欢的是身为男人的他,发现他是哥儿怎么办?如果陶傅喜欢女人或者哥儿,而他身为哥儿,却没有哥儿漂亮纤细的模样,这要怎么办?
他不想考虑这些问题,也不想破坏和陶傅之间的关系,他只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等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洞穴时,发现陶傅已经起身,他装作什么事情没发生看向陶傅说:“阿傅,我们带几坛酒回去,然后还得去镇上一趟,买些菜和糕点回来。”
陶傅皱着眉头看向袁柳臻很久,带有疑惑,见袁柳臻没什么异常,应声说:“好”。
陶傅去地窖中取了两坛酒,又从里面取了一些存放的白菜、萝卜用布包裹好背在身上,抱着两坛酒就往外走。
袁柳臻见陶傅抱着酒出来,想要接过陶傅手上的酒,陶傅没让,而是说:“雨后路滑,我拿着就好。”
袁柳臻也没拒绝,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山路已经很费劲了,不拿酒坛更好。
他不知道陶傅到底记不记得昨夜发生的事情,看陶傅的样子似乎是不确定吧?
陶傅抱着酒坛,袁柳臻跟在陶傅身后往山下走,为了表现出自己和之前无任何异样,他还像以前一样一路跟陶傅说很多,喋喋不休说个不停。
终于下了山,他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但他不敢表现出来。
就这样,两人回到了新买的院子。
到达院子后,陶傅把两个酒坛子放下,便对袁柳臻说:“臻臻,一会儿我跟李娘他们说一声让过来吃饭,顺便借牛车去镇上买东西,你留在院子,一会儿蛮大叔他们来了帮忙招呼。”
“好。”袁柳臻笑着应声,他现在能维持若无其事的模样已经是极限了,幸好不用他和陶傅一起去镇上买东西,要是一起去的话,他身体的状态,随时露馅。
“那我现在先把酒坛子里面的果皮过滤一下。”袁柳臻揭开酒坛就要忙活,陶傅走时看了袁柳臻一眼,没发现袁柳臻与之前有什么变化,就跟袁柳臻道别离开了。
陶傅走后,袁柳臻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意瘫坐在地上不停地喘息,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等他缓过劲来,他才去屋中找了把椅子过来,又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及木盆开始过滤葡萄酒。
过滤葡萄酒的时候,他都是忙一会儿歇一会儿,等他把两大坛葡萄酒过滤好,又吃了点东西,体力终于缓了过来,只是有些酸软,不用他费心去维持表面正常了。
弄完葡萄酒,他闲适地躺在田叔留下的躺椅上陷入沉思当中,没多久就有些困倦,不过,他也没睡着,只是小憩了一下,就被敲门声吵醒。
他起身打开院子大门,发现是蛮大叔带着小蛮后,他很热情地把两人迎进他放有躺椅的大厅,招呼蛮大叔和小蛮坐下,给两人倒了热水,笑道:“蛮大叔,今日你和小蛮过来得挺早。”
“这不是想看你们现在住的院子吗?就早点过来了,这院子很不错。”蛮大叔四处打量一番,然后感叹道。
“是很不错,我和阿傅也很满意,您跟小蛮要是愿意,也可以过来这边住。”袁柳臻邀请道。
蛮大叔听后连忙拒绝,“不了不了,家里时常有农活,住这里打扰你们多不好。”
袁柳臻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还是被蛮大叔再三拒绝。
蛮大叔看了一会儿四周询问陶傅怎么没在,袁柳臻说陶傅去镇上买东西去了,蛮大叔也没再问。
袁柳臻带着蛮大叔把院子里的屋子都转了一遍,蛮大叔看后更加觉得不错。
随后没多久,李娘带着村上一些关系好的村民就过来敲门,袁柳臻一一把人接到客厅中,又给每人倒了热水,顺便还跟蛮大叔介绍了一下李娘他们,也跟李娘他们介绍了蛮大叔。李娘他们中有几个人认识蛮大叔,也能谈得来就聊了起来。大家聊得很愉快,袁柳臻是个多话的,坐在一旁听李娘他们讲讲八卦,有时候还会插嘴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