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子笑着说:“这还不简单,叫小宴来帮帮你就是了,这孩子小时候可是经常被我抓在身边钓鱼,就是长大以后心不在我这儿喽!”
“不用了。”禾谨舟说,“这点小事还不需要麻烦岳总帮忙。”
岳老爷子率先绑好鱼饵,将杆子一甩,鱼钩带着浮标落在海里,起伏了几下,便静静浮在海面上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随后,他才又开口说:“小禾莫不是还记着我逼你跟顾启堂离婚的仇?还是记着小宴的仇?”
“岳老怎么突然说起这个?”禾谨舟没有直接回答。
“如果没有,从上船到现在,你们两个同辈间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岳老爷子笑起来,眼角皱出几道岁月的沟壑,再看向禾谨舟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一切,“小禾愿意来陪我这个糟老头子钓鱼,总不会是因为我拿辈分压你吧?”
诚然,禾谨舟不想做的事,任何人都逼不了她。
“两个集团刚刚合并没多久,岳老是最熟悉月辉集团的人,我自然得向您多请教。”禾谨舟说,“我和顾启堂离婚的事,岳老不记我的仇才好。”
岳老爷子冷哼一声:“你知道就好。”
当初他误会自家孙女喜欢顾启堂那个臭小子,跟禾家这丫头谈条件让他们离婚,竟被摆了一道,说出去都要叫人笑掉大牙。
但谁让孙女就是一根筋,罢了罢了。
岳宴溪坐在后面,看那两个人有说有笑,不由皱起了眉头,“他们两个在聊些什么?”
旁边的唯一活人孙特助自然地接话道:“过去听听不就知道了。”
岳宴溪摘下墨镜,抬眼看向孙特助的眼神透露着:我跟你说话了?
孙特助用手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通过老板今天的种种表现,他算是看出来了,肯定又是在禾总那里吃了哑巴亏,搁这找别人撒气呢。
要说咱这岳总,在岳老爷子面前都跟个山大王似的,唯独在禾总面前就一个大写的“怂”。
孙特助无奈地摇摇头,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对,应该是美人也难过另一个美人关。
垂钓本就是很考验耐心的事,杆子放在那里倒也不用一直守着。
架好鱼竿没多久,岳老爷子跟禾谨舟双双返回船舱,只见岳宴溪支着画架,很认真地在画着什么。
禾谨舟忽然想到岳宴溪给她的那些画。
是这样一幅一幅画出来的么?
“哎呦,给爷爷画画呢?看看我飒爽的英姿!”岳老爷子乐呵呵地绕到画架后面,表情瞬间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画布上并排画着两只大乌龟,龟壳五彩斑斓的,如果拿去参加小学绘画比赛,应该能获个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