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长,那能不能给个确切的时间,到底什么时候能审查结束呢?人也不能老在这儿关着不是。”冯哲也退了一步说道。
“过两天吧,后天上午你们再过来。”朱振眯着眼想了想道。这还有一天半多的时间,肯定能想出解决办法的。
几个人无奈,也没有把秦晓雨带回来,只好都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看到张逸峰独自回来,苗晴着急了。自己儿媳妇儿被儿子的前女友给诬陷,这样的理由说出去怎么也没人信啊。
冯哲和许霖也跟着回到村里,都打保票说只要需要就一定会去作证的。
李支书和张妇联主任也来到张家,得知是刘静和刘权村长搞的鬼,大家都很生气。
李支书是个直肠子,脾气又爆又急,站起来就要往外冲,直言要去跟村长理论,被张逸峰给拦住了。
张逸峰无奈道:“李支书,压根儿没有,别去找了,我上午已经去过了,刘权不认账,这事牵扯到他闺女,他肯定汇是会包庇的,找他恐怕是没有办法了。刚才我去了镇上的公安所,那个所长给我的感觉……也不太好。”
李支书愤愤的说道:“当初还是我在村里帮晓雨同志宣传的,这件事我不仅会管,还一定会管到底,我支持秦晓雨,这件事他没有错。村长真是糊涂,身体病了,脑子也病了吗?”
张妇联主任赶紧扯了扯李铁栓的衣角,示意他说话注意些。张主任眉头紧皱,深思熟虑了一会儿说道:“咱们证据准备的充分些,理直气才壮,村长说不通就去镇上,镇上公安所如果还说不通,咱们就到县城到公安局去说理去,这总有个能说理的地方。”
“对,就不信这刘权伸手遮天还能遮到金铭县去。”李支书也怒道。
有了村里这两个领导的支持,苗晴的心里也踏实了些。大家都继续在张家里想办法,大家心知肚明这件事弄不好,秦晓雨恐怕就要背负冤情,扣上政治犯的帽子了。
下午梁有琴和苏昌也赶过来询问情况,外婆年纪大了,大家都不敢告诉他,听到秦晓雨还被关在收容所要立案调查,这可把梁有琴和苏昌给急坏了。
苏昌这十年来受尽了这个罪名的苦楚,看到自己的侄女如今也被有心人栽赃,而且又涉及到了刘权村长,苏昌真是恨得牙根都痒痒。
“又是刘权,这混蛋是跟我们苏家有仇啊,当年我要不是也被他给阴了,又怎么会这么多年……”苏昌脸色铁青,说到这里梁有琴在一旁轻咳了一声,苏昌也惊觉自己失言了,立马住了口。
可这却还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尤其是李支书,十多年前的这件事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的,这个苏昌比他小上几岁,一直是村里头数得上机灵脑子活的人,不到二十岁就出去闯荡,不到一年回来后带回来了各种牌子的烟草在村里贩卖。
七十年代的农村人大多抽的还是自己卷的旱烟,抽一口呛辣到整个胸腔,却也够味。苏昌带回来的烟草牌子多,种类多,便宜的有几分的山花,还有上档次的金丝猴就要几毛钱,大多数庄稼汉疲累了一天,都爱抽根烟解解乏,一时间苏昌的烟草行当生意极为火爆。
过了大约一年左右,一日村里突然来了伙儿人就把苏昌的铺子给掀了,还打伤了苏昌,他的手臂就是那个时候被打断的,随后又被镇上的公安所逮捕,他仓库里所有的烟草存货也一并被带走,这一关押就是一个月,最后还是梁有琴散尽家产到处打点才把人放了出来。
有人作证苏昌掺杂作假以谋求暴利,苏昌这投机倒把的罪名被扣的严严实实,一时间舆论四起,足以压垮一个家庭,原本机灵上进的有为青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被打断的手臂也因为救治不及时而彻底残疾。
亲戚也都和苏家划清了界限,秦晓雨她爸就是那个时候不肯借钱给苏昌的一个代表。
第124章对簿公堂
这件事当时在附近几个村都闹得沸沸扬扬,要说不知道的恐怕还真没几个人,但是如今看来事情确实还有大多数人看不到的的内情在。
李支书心里一动,诧异问道:“苏昌,难道当年是还有什么隐情?”
苏昌神情惆怅,微微一晒道:“过去怎么样已经无所谓了,毕竟都过去十多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来晓雨,她还这么年轻,可不能再走我的老路。”
众人听了都有些疑惑,随即心头一紧,这十多年前的苏昌就是摆在眼前活生生的例子。七十年代那时候一提到投机倒把那可是能扒层皮的重罪,然而自从改革开发以后,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秦晓雨被关进了收容所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了出去,听到了风声,北岭村的秦福海放出了话说他们家早就跟秦晓雨断绝了关系,很久都没有任何来往,而秦晓雨是死是活都与他们秦家毫无干系。
但秦浩却还是匆匆赶到张家,他虽然也帮不上什么忙,也只能心急如焚,大概他是秦家现在唯一一个还关心晓雨死活的人了吧。
人情冷暖,关乎到自身利益的时候,至亲也不过如此。人最害怕的就是腹背受敌,曾经最亲近的人往往可以给你致命的一刀,把你活生生的推了出去。
早就熟知秦福海德行的苏昌冷笑着瞥了瞥嘴,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这秦福海自己脱身的倒是快,当真还不如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