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此刻,李家都还在用充满优越感的态度在颠倒黑白。
“你搞清楚一点,你们,是我不要的。他,和这件事没有干系,再说一句小白脸,你试试!”
常锦礼语气虽慢,但是整个人的气场很足,火力全开,完全不同于以往那个视李卫军为所有的恋爱脑。李桂花完全被唬住了,连李卫军都一直往常锦礼脸上看去。
似乎,不敢相信,这会是她。
她话音才刚落下,眼梢就看到奶奶突然夺过她手里的鞋子朝着李桂花的脸兜头打去。
“我忍你们很久了!让你们李家老是欺负我孙女!满嘴仁义道德,做的事情黑心到泥里了!”
“啪”地一声响声,顿时李桂花尖叫声也响了起来,李卫军眼见着常凤春整个人扑到他妈面前打人,手抬起就想打,手都还没碰到常凤春,整个人猛地就摔到了地上。
顿时场面有些混乱,是任顾出手了,连常锦礼都没看清他怎么动作的,李卫军人就摔下了。别看常凤春瘦弱,这农活干多的人手劲大,刚才那会那个耳光扇得李桂花脸都红了。
“真不是个东西,以前念在锦礼一心扑在你们家,我是没办法,现在好了解脱了,还想上门来欺负她,还要反过来指责坏她名声,没门!”
李桂花的头发也散乱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发出了疼痛的呻吟声,两人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最后还是常凤春放开压着的李桂花,粗着嗓子喊,“你们快滚,不欢迎你们!”
“等等!”常锦礼看着李卫军将已经花容失色的李桂花扶起,弯腰捡起他扔在地上的烟头,抬起下巴直视李卫军,将烟火塞回去他的口袋里,冷着声音说道,“垃圾别扔别人家里,还有,将奶奶送我的缝纫机给我送过来,明天不到,或者它磕坏了哪里,别怪我管不住我这张嘴!”
李家不是爱面子,虚荣又虚伪么,果然李桂花一听她要四处嚷嚷,脸色立马又凶狠起来,“你敢?!”
“你们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我只要回我自己的东西,明天不送过来,你们就知道我敢不敢。”
李桂花恶狠狠的双眼看着常锦礼,似乎又有些忌惮一直在她身后不作声的男人,看了几人一眼后,随着李卫军就走下了楼梯。
一边走一边喘着粗气,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临出门还听见故意在外头骂了一句“看她常锦礼离了我们李家,怎么倒霉!”
常凤春这才喘了口气,往旁边那凳子上一座,盯着常锦礼和任顾,“小任,你们怎么一回事?”
什么?两人认识?
常锦礼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进来后没怎么说话的任顾,毕竟这是她们的家事,他不好插手。
角落一旁的编制草帽才编到一半,看得出来她接的私活还没干完,就被李卫军他们找上门来了。
自从常锦礼的父母为国捐躯后,组织上是有定期看望奶奶的。
而那个人就是任顾,所以常凤春对任顾还是很熟悉的。她本以为两人是碰巧撞在了一起来看望她。
看来李家的反应才知道任顾,就是他们口中的那个小白脸。
常锦礼这才将一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常凤春,说完后又补了一句,“我挺喜欢的。”
常凤春摆摆手,眼泪一下就涌上了眼睛。常锦礼有些心疼,忙蹲下来,“奶奶是不是刚才弄到哪里了,哪里不舒服?”
常凤春摇摇头,示意任顾过来,将两人的手放在一块。
当初常锦礼要嫁李卫军,她就不赞同,认为多半会委屈自己的孙女。
但是拗不过孙女对李卫军的死心塌地,日子这么一晃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跟着他李卫军过日子不到两年,就从外面领了一个养子回来,那模样长得还和锦礼的小姐妹颇有些相像。
这种重伤别人名节的话,她也不敢乱嚼口舌,只那李卫军说什么,自己的孙女就信什么。
如今见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不跟李卫军就不跟了,眼底里当真一点伤感都没有。还在家里大出了来一口恶气,看得常凤春心下都舒爽无比。
人在做,天在看,李家迟早遭报应!还有那何德美,以前她们家锦礼对她多好!她要出去闯荡下海,锦礼将自己全部身家都给了去!以前革委会还差点将她何德美抓去,如果不是锦礼挺身而出,她哪里有今日这么风光?!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常凤春一边想着,一边锤着心口,被常锦礼赶紧拦了下来,她恨恨地道,
“就算那李卫军在香港有投资又怎么样,我们娘两个也能将日子过好,不会让他们看衰的!还有那个何德美,咱们也一定能过得比她好上百倍!”
她又叨叨念了几句后,眼瞧着两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身为奶奶的她,自是十分欣慰。
“小任啊,我有事和锦礼说说,你……”
任顾一听常凤春这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十分知趣地应了一声,转身将放在楼梯间的奶茶拿了过来,递给了常凤春,“那我先出去走走,等会再进来。”
眼见着任顾出去后,常凤春这才看了一眼奶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像泥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奶奶,不是想喝奶茶么?”
常凤春喝了一口后,似乎有些不习惯,又有些甜丝丝的。“好喝是好喝,以后别买了”其实就是心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