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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他在这里日子过得悠哉，却不知替他治病的太医院右院判刘鑫正满头大汗的跪伏在康熙面前。

&ldo;谁跟朕说敢拿人头来担保万无一失的？！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rdo;康熙将折子重重摔在他面前，怒不可遏：&ldo;朕的老六，差点就死在了你们这群庸医手上！&rdo;

虽说出事的只有胤祚，但牛痘之法不可靠，他等于将几个儿子都置身于危险之中，想想都有些后怕。

刘鑫连连扣头：&ldo;臣该死！&rdo;

康熙冷哼道：&ldo;你是该死，居然敢拿朕的儿子的xg命去博你的前程、名声，你罪该万死！&rdo;

&ldo;陛、陛下……&rdo;刘鑫哆嗦，康熙这话说得太重，他承受不起：&ldo;臣、臣万万不敢啊……&rdo;

&ldo;不敢&rdo;康熙看了他一眼，冷冷道：&ldo;退下吧！&rdo;

刘鑫既害怕又愕然，心中惶恐到了极点，他宁愿康熙对他像方才一样喝骂斥责，也不愿就这么离开――康熙的诛心之言还在耳边，他还不及辩解，就这么回去，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可是康熙发了话，他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纠缠，知道慢慢的倒退了出来。

不，不会的！

他可是有功之臣，牛痘之法可以灭绝天花，这可是倾世之功啊，陛下乃千古明君，不会因为小小的失误的就杀他……不会的，绝不会……

不会的……不会的……

他哆哆嗦嗦的想着，哆哆嗦嗦的走着，忽然听到身边有人慢条斯理的说：&ldo;刘大人，咱家送你出去吧？&rdo;

刘鑫一个激灵醒过神来，看着康熙身边得力的人，惶恐道：&ldo;不敢不敢！&rdo;

梁九功笑道：&ldo;刘大人可是有大才之人，日后前程无量，咱家送送也是应该的。&rdo;

刘鑫总觉得梁九功的笑容有点可怕，以致他连推迟都不敢了，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跟着走，他不敢说话，梁九功却笑着和他搭话，道：&ldo;刘大人勿要担心，咱们陛下最是爱才，有才之士，就算小有瑕疵，陛下也就一笑置之，该怎么用，还怎么用。&rdo;

刘鑫不知道梁九功为何同自己说这些，诺诺应是。

梁九功笑道：&ldo;像咱家这样的，什么本事没有，也就只能凭了一片忠心侍候陛下，好在陛下也不嫌弃。&rdo;

&ldo;公公太过谦了，谁不知道公公是最懂陛下心思的……&rdo;

梁九功笑容淡了淡，道：&ldo;刘大人慎言。&rdo;

刘鑫连忙禁声，梁九功却又笑了，道：&ldo;不过是心细些罢了，说什么懂不懂的？其实这些都是虚的，在陛下身边服侍，最重要的是忠心――陛下衣食住行，都是经咱们这些奴才的手，若是不能忠心，就算才华盖世，陛下也不会用，是不是？&rdo;

刘鑫身子僵了僵，他虽然不太机灵，但梁九功将话说的这么清楚了，他还是能听明白的――你是太医，主子们可是要吃你抓的药，用你开的方子的，就算你医术再好，但凡一丝的异心，谁敢用你？

陛下能容得下有小心思的大臣，可容不下有小心思的太医！

梁九功叹了口气，继续道：&ldo;咱家也很为刘大人惋惜啊，灭绝天花，那是多大的功劳啊，只可惜出了六阿哥这档子事儿……六阿哥，唉，真是可惜了！&rdo;

&ldo;刘大人是为人父母的，应该比咱家更明白做父母的心qg吧？&rdo;他压低了声音：&ldo;说句难听的――旁人的xg命，哪怕是千条万条，也抵不过自己宝贝儿子一根手指是不是？&rdo;

&ldo;刘大人立下大功，本该……可惜了！&rdo;

梁九功摇头叹息，却见刘鑫噗通一声跪下来，死死抱住他的脚：&ldo;公公，公公救命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