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宸急得冲过去。
有人一把拉住他:“哎你干什么!里面烟雾很浓,不能进去!”
仲宸着急地指着三楼:“那是我家,那是我家啊!”
这人倒是也愣了:“啊?你家?哦,就是新装修的那家,哎哟,可遭罪了,这烧得里面是全完了,但你现在也不能进去,你没看消防的人还没走嘛,里头的明火刚熄灭,但是温度很高,可能还会复燃,所以还在冲水呢,烟大得不得了!”
仲宸一把揪住这人的胸脯:“里面不会有人的,是不是?”
“哎,你怎么这样啊?”这人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一开始有些生气,但很快理解了,就是没敢多嘴:“我……我不知道……要不你,你问问别人……你放手!”
仲宸没放手,看着他,帮他回答:“没人,没人的,里头不会有人的!”
这人反倒帮他着急:“你放手,你先放手,你去问别人啊!哎,那个老钱,这人就是你们三楼的,他说那是他家!”
这人往披着被子的人群里一喊,住一楼的老钱走过来:“哎哟,老茹的女婿是不是?快去医院,快去,老茹和茹新都被烟呛晕了,老茹好像还烫伤了,茹玉她……呃,你,你快去医院吧!”
知道这里的人都喊茹玥是小玉。
知道茹玉是指谁。
仲宸脑子里掠过可能发生的事,脸一下子煞白。
他的唇抖动着,放开了手里的人,冲到老钱面前:“我老婆怎么样了?”
昏黄的路灯下,仲宸头发都竖起来了,那紧张至极的神色,看得人心惊。
老钱都不忍心讲:“呃,那个,不……不清楚啊,还是老茹一直说里头有人,消防才用斧头劈了门进去搬的人……那个,那么大火,面目全非的,他们用油布卷了……这个……怎么样了,我没敢看……不好说啊!”
仲宸整个人定了格。
他站住看着老钱足有半分钟,一动不动。
老钱都有点被他的神情吓着了:“哎,你,同志,你没事吧?不,那啥,要不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会的,不会的,茹玥不会有事的。”仲宸低语着,脚步后退,忽然,他转身,对着那还在冒烟的窗口嘶喊:“茹玥!你出来,站在我面前!茹玥!你出来!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茹玥!”
声嘶力竭。
撕心裂肺。
四周有片刻的静谧,连正在冲水的消防员一时间都停了手,只余那扇窗口的袅袅灰烟,不懂人间辛酸,还在不管不顾地往外升腾。
很多人都呆住了,这喊声,听得人落泪啊。
巷子口,茹玥正从肖军的车上下来。
别问她怎么会坐肖军的车的。
问就是她没办法了,只好找了肖军。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知道遇见茹云就是糟心的,但没想到能这么糟心。
先是被茹云拉住,后来又因为她晕倒,所以送人回家。
到这儿,事情还算正常,但后面的事就让人想吐血三升。
叫了个出租车,他宁可不赚钱,走了。
这也罢了,最多走回家。
可是,一向牢牢固守岗位的腰部扣子,竟然被茹云扯掉了。
这是连走路回家的机会都不给她吧?
她无奈,在老茹家擂了半天门,总算是敲开了那扇破门。
然后茹大江出来,一看外头跪着茹云,站着茹玥,他开始破口大骂。
茹玥没管他,只管往厨房里面去,在他们灶后引火用的柴堆里,抽了一把稻草,沾一点水,拧巴拧巴,中间打个结,穿在裤子上。
茹玥拉了几下,裤子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