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王香主,似乎已由对方祖孙间的对话中,以及那面目所显示的武功上,忖想到了对方的来历,不由神色显得极为恭敬地道:“回老前辈,这个……小的不知道,其实,小的纵然知道了,也不能说……”
曾几何时,“不长眼的东西”变成了“少侠”,此刻,却又变成“老前辈”了,想来,也真够意思。
白衫少年朗目中神光一闪道:“你已经想到老夫是谁了?”
王香主恭声道:“是的?如果小的猜想不错,您老就是……”
白衫少年沉声截口道:“知道就行了!”
顿住话锋,注目接道;“这娃儿与贵上有何过节?”
王香主讷讷地道:“这个……小的不清楚……”
白衫少年道:“你知道这娃儿已身中剧毒么?”
王香主道:“小的不知道”。
白衫少年道:“不是老夫信口吹牛,这娃儿所中之毒,普天之下,只有老夫能解,贵上把他要回去,那是等于要了他的命。”
王香主嗫嚅地道:“不敢欺瞒老人家,敝上要的,并不一定……要活口……”
青衣老妪冷哼一声:“好一个混帐东西!”
白衫少年沉思着道:“请问,贵上是那一个帮派的首脑?”
王香主不自然地笑道:“这个……老人家请原谅……”
白衫少年淡笑截口道:“也是不能说?”
王香主道;“这个不是不能说,而是尚未定名。”
白衫少年注目问道:“你见过贵上么?”
王香主道:“小的职位卑微,还不够资格晋见敝上。”
青衣老妪冷笑一声道:“一问三不知,你倒推得干净!”
王香主苦笑道:“老人家,事实如此,并非小的胆敢欺瞒。”
青衣老妪微哂道:“谅你也不敢!”
白衫少年接问道:“如果老夫问你,贵上住在何处,你可能也是不知道了?”
王香主道:“是的!小的委实不知道。”
白衫少年略一沉吟道:“好,你们可以走了,请寄语贵上,就说这娃儿,老夫留下来了。”
王香主讷讷地道:“老人家能否请……请赐给一件……信物。”
后面的青衣老妪怒声接道:“好大的狗胆!既然已经心知我们的来历,还居然敢索取信物!”
白衫少年扭头笑道:“四娘,这也难怪他,空口白话,他回去没法交差。”
青衣老妪一楞道:“难道你真的打算给他信物?”
白衫少年道:“‘铁板令’已半甲子未现武林,岂能为这点小事轻易动用。”
微顿话锋,目光移注王香主沉声接道;“方才老夫跟于婆婆的话,你都听到了?”
王香主点点头道:“是的,都听到了。”
白衫少年道:“明天辰时之前,老夫不会离开洱海;你可转告贵上,有甚么事,请他亲自前来找老夫。”
挥了挥手,笑接道:“你走吧!”
那王香主向着白衫少年遥遥一躬,率领所属,向洱海中顺流疾驶而去。
青衣老妪目注那三艘逐渐远去的桉,形快艇,口中喃喃地道:“羽军,我担心他们那头儿,就是咱们所要找的人。”
白衫少年蹲下身子,以右手的三指搭在小明的左腕脉上,口中漫应道:“那不是正好么?”
青衣老妪道:“可是方才你已等于泄露了身份,那贼子闻风之后,岂不要躲藏起来了。”
白衫少年道:“那也不要紧,横竖我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青衣老妪一楞道:“你说的是这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