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的声音轻得似在叹息,“来日方长。”
片刻后,他从水中起身,淅沥水声中,被湿透绸缎紧裹的肌理如同美玉,已经看不到血迹了。
“……”虞岁岁默默移开了视线。
应纵歌跨出浴桶,转瞬就用灵力蒸干了身上的水汽,那身白衣干净如旧,只是松垮了不少,微敞的衣襟露出半截挺直清削的锁骨。
“师尊好点了么?”虞岁岁关切地问。
“好多了。”他像往常一样伸手揉她发心。
“那师尊,我先…”
虞岁岁刚想要说自己先回去,他像是一眼就看出她有离去之意,轻声打断:“天色已晚,加上刚才灵侍一事,以防万一,岁岁今晚歇在为师这里可好?”
“我…”虞岁岁有些意外,她刚想说什么,一抬头看见他一缕长发贴着锁骨蜿蜒入衣襟中,虞岁岁顿时忘记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鬼使神差一样地点头说,“好。”
应纵歌就说:“你睡里边,为师去把烛火熄了。”
虞岁岁有些脚步虚浮地走向床榻的方向,直到脱下鞋袜躺上去时,她都有些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扒拉着被子去看应纵歌,师尊就着茶水喝了一瓶药,然后他弯身吹熄了烛火。
下一刻满室烛光都暗了下来,但虞岁岁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景象,他的薄唇沾了潋滟水色,被昏黄烛光映得柔润温软,吹熄烛火的时候,都可以看到饱满的唇珠。
可恶,上次怎么就没让她亲到呢!
她还在想入非非,身旁的床褥就塌陷下来,沾着草药淡香的温暖气息一下子离得很近。
虞岁岁下意识抓紧了被角,不过她很快又放松下来,无论如何,师尊在身边总是让她无比安心。
应纵歌伸了手过来帮她压好被角,才放轻了声音道:“睡吧,好梦。”
虞岁岁心想,根据这几天和归海落英睡在一起的经验,只要她和别人一起睡,是不会做带颜色的梦的。
所以她安心地闭上了双眼。
应纵歌睡姿端正,正卧于榻山上,双手交叠在身上。
片刻后身侧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他轻手轻脚地侧过身躯,借着透过床帐的月光打量少女安睡的面容。
怎么看都看不够。
什么天色已晚,什么以防万一,只有他自己知道,都是借口罢了。
他只是…想再贪一些和她相伴的时光罢了。
也许是之前和玄九口嗨过她要囚禁师尊,虞岁岁竟然真的梦见了这种场景。
梦境里是月衡殿那间寝殿,青纱床帐掩盖了榻上的情景。应纵歌被锁链束缚,玉白面容生出浅浅一层绯色,领口上的琉璃扣半开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