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羽翼渐丰,他足够强大,才不会有人阻碍。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护住自己想守护的人。
连续飘洒了三天的小雪终于停了,首都市中心温度普遍比外环高,积雪薄薄一层还未多久,便开始化作一滩水。
路面湿哒哒的,环卫工人清理着路边积雪,来往车辆的灯光照射前方,偶尔晃过他们身上的反光背心,这才注意到夜里九点过了还未下班的环卫工。
“唉,都不容易啊。”车速不快,谈舒文收回视线,转头看向陈周越,说道:“你下周是不是休年假了?”
“嗯。”
“还是回元安?”
陈周越瞥了眼后视镜,变道越过前面那辆龟速行驶的大众。他看着前方路况,随口道:“你有什么事吗?”
“没事儿,就问问。”
大学四年陈周越没事就回元安,像藏了什么宝贝一样,他闷,很少和朋友说自己的事。
以前读书的时候谈舒文就觉得他高冷,不屑和别人有过深的交谈,所以他不会冒失去问人私事。
后来在同一所院校,两人毕业后又考进了同一个单位。几年接触下来,谈舒文发现陈周越的性格是真的冷淡。
虽然工作后难免会应酬,与别人打交道,陈周越话也不算少,什么场合说什么话,但就是给人没办法靠近的距离感。
谈舒文难得冲动,“嘶”了一声,问道:“你老往元安跑做什么啊?”
他开玩笑说:“思乡情节这么严重?”
车身缓缓停在一小区的路边,陈周越像个恪尽职守的司机,提醒道:“到了。”
转移话题太过明显,谈舒文开门下车,说:“问问还不行了?”
正要关门,突然想起什么,谈舒文弯下腰看向陈周越,“对了,明天你有时间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陈周越一秒都没有犹豫:“没时间。”
“……”谈舒文面容扭曲地说:“十五天假期,你就留两小时给我都不行?”
给宁江泽偷拍陈周越六年,谈舒文接受了自己兄弟是个基佬的事实,并想牵个红线。
他兄弟单相思六年,太苦了,他看不下去。
对上陈周越充满疑问的眼神,谈舒文解释道:“宁江泽明天从临城过来看病,这么长时间没见,咱仨不得聚聚?”
“我明晚有事。”好歹同窗一年,陈周越顿了下,问道:“他什么病?”
感觉有戏,谈舒文把宁江泽家底都抖干净:“不是他,是他家里人。来复查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