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并非了无人烟,火势烧起到被人发现,时间必然不长,一个孩子能跑多远?”
卫旬耸肩:
“殿下倒是和三叔问了同样的问题,可属下也百思不得其解。”
“听闻当时莫府知道庄子上的事情后,也派人将定州搜了个顶朝天,可偏生,这活生生的一个人,就不见人影了。”
是以,线索就断在了这里。
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付煜立即起身,几步跨到屏风后,就见姜韵脸色稍些许泛白,正慌忙地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付煜拧眉:“怎么回事?”
姜韵将杯盏放回案桌上,堪堪对付煜抿出一抹笑:
“奴婢不小心,将杯盏打翻了,扰了殿下和卫公子的谈话。”
不待她话说完,付煜就扬声朝外吩咐:“请太医!”
姜韵愣住。
付煜没注意到她神色,拧眉弯下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有些浅怒:
“烫到哪里了?”
书房中的茶水,一直皆是烧得滚开才会送进来,而夏日衣裳都浅薄,衣裳被浸湿,女子玲珑的身段若隐若现,可付煜却顾不得这些。
待视线落在女子手臂上的烫红,顿时沉了脸:
“喝杯茶,都这么不小心?”
姜韵坐在软榻上,她仰着脸颊,一动不动地看着付煜,倏然,她眸色些许泛红,她堪堪及时垂下头,似透了分哭腔:
“奴婢没事……”
付煜动作稍顿,眉眼怒意些褪:
“不过说你一句,就委屈了?”
第64章
阳光明媚,书房中透着熹微的日光,姜韵心中的那股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她原以为,那些日子皆过去了。
她大可当作不在意。
但当卫旬用那种可怜惋惜的语气,一一说出她往日经历时,她才惊觉,根本过不去!
硬生生地刻在骨子中,似未痊愈的伤疤,一碰就疼。
许是有孕时,女子情绪敏感,又或是在委屈时,受不得关心,姜韵在看见付煜那抹紧张时,倏地就控制不住眸子泛红。
姜韵紧紧攥住付煜,似落水的人紧紧抓住唯一的救赎般。
她知晓,付煜待她的好,是她一点点谋划得来的。
自三年前相识,她不知费了多少功夫和心思在付煜身上。
和旁人皆无关系。
不会和从前一样,她娘亲走了,因她娘亲而得到的宠爱,顿时如烟雾般散得一干二净。
许多人都以为,她当时年龄小,养了几年,就忘了往日。
可只有姜韵知晓,那两年的遭遇,刻在她骨子中,永远都忘不掉。
是以,她根本不可能原谅卫椋!
没有人能够知晓,她被陌生男子拦在房间中,哭喊着救命时的崩溃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