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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ldo;你懂什么。&rdo;小杨贵人低声呵斥，牵稳了萧霂找到一处侧门，便让高通先去通传，片刻便得回话：&ldo;苏贵嫔也在里边，您若一定要见秦小娘子……&rdo;

小杨贵人一愣，还未及发话，高通背心里突然刺出一道剑刃来！

长剑拔出、鲜血飞溅上天的一刹那，六岁的太子双目发直看得傻掉，而好几道箭矢正从左侧朝他飞速射来，伴着一道夺目的剑光！

小杨贵人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尖叫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标题取自汉乐府《乌生》，亦见袁山松《白鹿山诗》：&ldo;白鹿乃在上林西苑中。射工尚复得脯腊之。黄鹄摩天极高飞。后宫尚得烹煮之。&rdo;

第10章宝剑值千金

秦赐原本已从帐后离去，却在半道上见到一名贵人和一名常侍左右牵着太子，往秦束所在的大帐走去。

太子何等尊贵，怎么会亲临外臣女眷的住所？身旁还只带了一名常侍……联想到近来传得沸沸扬扬的婚约之事，秦赐感到隐约的不安，便悄然跟随在他们身后数步远外。

也正因此，那黑衣人一剑击杀了高通之际，正与秦赐打了个照面。

秦赐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在小杨贵人的第二声尖叫之前奋力将她往外一推，自己徒手握住了那人的剑刃，另一手反手拔出佩剑往前刺去。那人当即抽剑，秦赐放手后抬起一脚踢在那人胸口，自己向后扑倒在地，正将惊慌失措的太子紧紧抱住，又就地打了个滚，几枝铁箭划破空气极重极响地&ldo;笃笃笃&rdo;落在他们身侧的地上！

&ldo;草丛，是那边草丛！&rdo;一个急急忙忙的斯文声音响了起来，随即众多侍卫也都杂沓赶到。

那黑衣人遭到四五侍卫围攻，即将抬剑自刎，秦赐弹指掷出一颗小石子正击打在他的手腕上，长剑哐啷落了地，那人也立刻被五花大绑起来。

秦束和苏贵嫔等人，不知何时已脸色发白地站在了这侧门口，看着这满地狼藉。

秦赐低下头，见太子已经吓昏过去，脸色惨白，但身上尚且完好无损。秦赐慢慢地舒出一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盯着太子的眼眸中光芒微妙地闪了闪。立刻有人上前从他怀中接过太子，他抬头，却是许久之前曾见过一面的太子少傅夏冰。

他想起，方才指向草丛的声音也来自夏冰。

这时，去草丛里搜寻埋伏的侍卫也已回来，禀报道：&ldo;回禀少傅，那边草丛确有扰动，但没能见到刺客，想是已经逃走。地上有几枝铁箭。&rdo;

叮铃哐啷，是铁箭被陆陆续续扔在地上，女眷们被这声响都吓得后退，只有秦束一动不动，面色冷静：&ldo;谁也不许走！&rdo;

一旁吓傻了的小杨贵人似乎被这一声喝得回了神，她匆忙张望四周，见到夏冰怀中的孩子，当即手脚并用地膝行过去，扯着夏冰的衣角嘶声道：&ldo;夏少傅！给我看看，给我看看他！&rdo;

夏冰却不让，&ldo;贵人私自将太子带出来，这笔账还未算呢。&rdo;说着，他反而冷淡地笑了笑。

秦束的目光扫视一圈众人，最后停留在秦赐的身上。

许是气力还未恢复，他就半坐在地中心，低着头，铁盔中的发髻略微散了，秦束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手掌还在流血。

&ldo;那是乌丸人的箭。&rdo;忽然，秦赐开了口。

&ldo;什么？&rdo;秦束下意识地接了一句。

秦赐以剑拄地，缓缓地站了起来，有女子看见他身上血迹，便忍不住皱了皱眉，道：&ldo;你又是什么人？&rdo;

&ldo;末将秦赐，&rdo;秦赐喘息着，目光灼灼，却是直视着秦束，&ldo;骁骑营第六部军司马，见过各位娘娘、贵人。&rdo;

一张手帕被扔到了他怀里，秦束道：&ldo;将手上伤处包扎一下，不要污了娘娘们的眼。&rdo;

这一句话，让诸位娘娘、甚至小杨贵人，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苏贵嫔更是轻轻地、暧昧地掩嘴笑了。

&ldo;是。&rdo;秦赐温顺地道，将那手帕往手掌上裹了两圈，扎紧了。

&ldo;现在说清楚，乌丸人的箭是什么意思。&rdo;秦束又道。

&ldo;是……&rdo;秦赐顿了顿，&ldo;乌丸人好用重箭强弩，这些铁箭都是金钢制成，比中原要重许多倍。&rdo;他用剑尖挑了挑地上的铁箭，&ldo;这在军中，是人人皆知的事情。&rdo;

苏贵嫔冷冷地哼了一声，&ldo;此地既有骁骑营的精锐，又有皇帝太子的大驾，照你这么说，那乌丸人可不是狗胆包天了？&rdo;

夏冰道：&ldo;将那刺客押上来。&rdo;

两名侍卫去拽那黑衣人，却发现这人身子甚沉，根本一动不动了。惊慌之下扯落他头上黑巾，便见到一副宽额长脸、与汉人截然不同的面容，那双眼睛早已紧紧地闭上，嘴角渗出了一行血迹来。

刺客自杀，线索亦断了，但那乌丸人的铁箭，却让每个人的心中都开始响起不同的盘算。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通报‐‐

&ldo;皇帝‐‐驾到‐‐&rdo;

&ldo;陛下！&rdo;

&ldo;陛下！&rdo;

见官家下了銮舆，苏贵嫔和一众妃子连忙花容失色地奔上前去哭惨，&ldo;方才可吓坏臣妾啦，也不知是哪里来的狗东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