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楚年说完后,江自流又面向村长,说:“村长,分家前我有些话想跟他们说。”
因为说话艰难,他说的简单,礼数不周之处,用抬手作揖弥补了。
村长点头道:“去吧孩子。”
得到了村长的首肯,江自流往院子里的江家二老看去。
江家二老早就瞠目结舌。
板上钉钉快要死的人,居然可以下地说话了。
一天里接连发生了太多超出江家二老预料的事,一天过得胜似一年,跌宕起伏,惊慌、心虚、愤怒、憋屈,疲惫种种情绪堆积如浪,在他们的身心上打来打去。
江母想要说些什么,被江爹一把拉住,推到后面。他自己则死死盯住江自流,脑门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衣袖下的两只手早就捏成了拳头。
看到江家二老的状态,楚年有些不放心。
这场面,说是江爹想要过来捅江自流几刀他都信。
就算不是亲生的,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搞到这种田地呢?而都搞到这份田地上了,江自流还想试图分走家产,这怎么可能?
楚年望向江自流。
江自流苍白的脸上就像结了一层霜,眼眸里囿藏着不明的情绪,乌黑晦暗。
楚年嗅出了端倪的气息。
毕竟没在江家待太久,江自流又一直卧病不能言语,楚年对他了解得并不够,所以想了想后,虽有点迟疑,但还是扶着江自流往江家二老那过去了。
反正有村长在,江家二老还敢把江自流生吃了么。
楚年扶着江自流过去,江爹却绷着下颚线,阴沉地发了话:“我们爷俩进去说话。”
说完,率先往堂屋走去。
楚年:“?”
好家伙,“爷俩”,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说“爷俩”啊,演什么父子情深呢
楚年抬头看江自流,江自流表情没变,是要跟过去的意思。
楚年内心打着鼓,还是顺从了江自流的意思。
进堂屋后,楚年一眼就看到那张抵在案下不常用的厚实大桌被拖了出来。
肯定是老两口以为今天预谋的坏事能成,特意拉开桌子,准备事成后要庆祝。
楚年嘲讽地瞥了瞥唇角。
江爹人已经于桌前坐下,坐下后,大手一拍桌面,脸上表情仍是要吃人的阴沉样子。
村长在这,他也只能摆摆脸色,楚年才不理会,扶江自流坐到江爹对面的长椅,然后打算自己也坐下。
可是却被江爹喝止了:“你出去,我们爷俩讲话,你在这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