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题,若要江自流自己来写,他当然有一百种可以反驳的理由,可是不必要,既然出题人想要的是赞同,那便顺着他的意思去写就是。
只是,顺着夫子的意思去写,也未必就要十足的讨好,还是刚才说的那样,似褒实贬,即可。
想到楚年之前对罗英卓此人的说法,江自流道:“罗兄若不知道怎么样似褒实贬,不妨加一点‘阴阳怪气’在里面试试。”
罗英卓眉心狠狠一蹦:“楚年在你这说我坏话了?”
江自流垂下眉眼:“没有的事。”
“真的没说?”罗英卓将信将疑。
江自流转移话题:“我们还是继续说题吧。”
罗英卓:“”
两人针对这道题干又探讨了好一会儿,经过江自流的一次次点拨,罗英卓从开始的“狗屁不通”,已经逐渐转化为“居然还能这样”?
惊愕之余,罗英卓暗暗打量江自流,觉得这家伙可能意外地适合考试?
不过,有一点罗英卓依然有些没太搞懂:“你说的手段和目的,我还是觉得不大理解,这两者,当真能分的如此之开吗?”
江自流见罗英卓真心困惑,垂下眼睫,半晌对他说:“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就算我今天写上十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挂在家中,分发到街道上,但只要我心中不这样认为,只要我一视同仁地看待每一个善良之人,做出的行为依然是造福为善的,你能说我是在赞同这一题干吗?”
罗英卓:“”
罗英卓心说,你要是早直接这样说我不就好懂了么。
这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不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么?伪君子和小人最喜欢这样干了。
这是最简单不过的虚伪行为,可被江自流这样说出来,罗英卓竟然没有觉得厌恶。
经此一次,罗英卓对江自流多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你倒是比书院里的好些读书人都灵活,没有他们身上那股子讨人厌的迂腐劲。”罗英卓笑道。
罗英卓又问:“你有没有想过,去丰文书院读书?”
江自流敛下眉眼,摇了下头:“丰文书院岂是一般的地方,什么人想去就能去。”
罗英卓:“需要通过考试罢了,五位夫子共同出题,只要得到三位夫子的认可就算通过,依我看,以你的能力,别说三位,拿个满贯都有可能。”
江自流淡淡:“罗兄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