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由信眼睛一下子盯住我,笑笑:&ldo;是,我回来了他还在宫外呢。白冷,你觉得我出去做什么?&rdo;
我说:&ldo;莫不是去给人看病?&rdo;
苏由信笑得很有些意味深长了:&ldo;猜得真准,那你再猜猜,我去给谁看的病?&rdo;
我淡淡说:&ldo;你不如直接说吧。&rdo;
&ldo;你很快就知道了,不过现在,可不关我什么事了。&rdo;
&ldo;嗯?&rdo;
苏由信语气突然变得冷冷淡淡:&ldo;我要走了。&rdo;
我怔怔,说:&ldo;怎么要走了?&rdo;
苏由信脸色陡然一阴,冷冷一笑:&ldo;不走,难道留在这里吃人家的点心么?哼。&rdo;
当即他不再理会我,拉起吴净的手就出去。
我慢慢把书放下,把目光投到桌面上的那碟白倾每日派宫女送来的的点心上,拿起一块点心,慢慢咬着吃,沉吟良久。
这……
白倾他……
怎么会这样?
我很快决定先把这事放一旁,毕竟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小梦和小明子真是两个可人儿,我需要安静想事时,他俩绝不会来打搅我。
我转动桌上的茶盖,心里也奇怪这漠北议和使臣来得异常,漠北异族向来有宁死不降的狠劲,那种顽强力就像冬天的野草,只要根还在,顶着冷酷的寒风都能破土而出。他们怎么会来议和?
难道真像白倾所说的,常年内战不断,元气大伤,为了避免遭到灭族,才决定来云锦城议和的?可为何这几日听小明子探听来的消息,说朝廷之上的漠北使臣态度桀骜不驯,提出的议和条件也是近乎苛刻,一度引发的朝中气氛剑拔弩张,丝毫不见议和的诚意。
我起身走向置于剑架上的无问剑,慢慢拔出剑刃,手轻轻擦拭剑身。无问剑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纹理来去无交错,寒光四射,锋锐无比,我手指只稍触刃部,便划出了一道血口。
晚上我很快上床睡觉,小梦以为我是白天练剑累了所以休息得早,服侍我完后也回了自己房间。她没有那么早睡觉的,快入冬了,她也在抓紧时间缝制我们三人过冬穿的棉衣,一直忙活到深夜,小梦才熄灯歇息。
深秋的夜冷寂寥阔,明月高高悬挂夜空,似不愿听见人间的悲欢离合,免得影响它的阴晴圆缺。
打更声隐隐约约传进我房间,屋子里漆黑一片。床帘突然一抖动,我已悄无声息地下了床,从衣柜最底下一层抽出套夜行衣,换上,又黑布蒙上脸,拿上剑,推窗而出,纵身掠上房顶,往皇宫外西北译馆的方向飞去。
译馆植有很多苍天古木,像极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非常容易掩藏行踪。我藏身茂密的树丛中,心中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译馆太安静了,安静地诡异。没有灯光、没有人看守、甚至连虫子叫都听不见。
我没有思考太多时间,决定还是先回去。我慢慢伸出手探摸身后的树枝,开始退走。但当我手握住一根树枝,只是很轻微的力气,那根树枝却蓦然发出&ldo;叮铃&rdo;的一声响,声音绝不算大,可我全部的神经都被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