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疏的脸色慢慢变了,他脸色发白,颤抖着垂下眼帘与他对视,冰冷的手指抓住梁长宁的手臂,用力到指尖失色。
他的语气带着湿意,小声求饶:“……王爷,我……”
“再磨蹭,我就叫她们把帘子撩起来。”梁长宁拍拍他的脸,手指搁在他细腻光滑的脚背上,“可别让本王等得没耐心,要是到时候弄伤了你,又要怪到我头上来。”
闵疏脸色变了又变,半晌才抬起手,缓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腰间松松垮垮地带子。
“很听话,”梁长宁笑起来柔声道:“咱们可要小声一点……还是说,你更想被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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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阳光明媚,服侍的丫鬟静立在门外,再后头是十来个传膳的小厮,他们端着中午膳房送来的菜,在门口已经候了一个半时辰。
菜已经冷了,不得不用小炉子热着。炭火偶尔噼啪炸一下,他们隔得远,并不担心惊扰到里头的王爷。
但门口丫鬟就没这么轻松了,她们不敢抬头,不敢发出声音,一动不动地站了这么久,已经摇摇欲坠,快要坚持不住。
里头偶然传来一两声压抑的呻吟,听起来不像是王爷的声音,也绝不是女子的声音。离得最近的丫鬟脸色通红,却不敢有丝毫好奇心。
那声音勾人心魂,叫人听见骨头先酥了一半。一开始断断续续,后来猛然高涨,却立刻就被一声闷哼打断。
她听见王爷低沉的声音,像是在诱哄着什么。
“嘘——她们要听见了。”
丫鬟摇摇欲坠,已经要站不稳了。正在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她惶然抬头看了一眼,刚好从门缝里看进去。
正厅帘子之后,一道消瘦的人影跪坐在椅子上,他额头抵着椅子的扶手,素白的衣袍凌乱地挂落在腰间。丫鬟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白皙光洁的背上有一对凸出的肩胛骨,像是蝴蝶濒死时收敛起来的翅膀,他的黑发披散下来,两只纤细的脚腕上紧紧栓着一条素白的布带子,那正是他的腰带。
丫鬟认出了这条腰带,也认出这个人正是她这些天伺候的主子。
她怔然地后退半步,立刻又止住了。梁长宁衣着整洁,餍足地收回了推开门的手,盯了这个失态的丫鬟一眼,随意道:“眼珠子不想要了?”
丫鬟脸色一白,立刻就跪下了,“奴婢,奴婢不敢!王爷——”
“拖出去,直接打死。”梁长宁面色和善道:“谁要是再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下场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下头的人噤若寒蝉,冷汗爬满了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