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操作,等待传输完最后一批数据,才将机器关掉,放回黑皮箱。红色灯光明灭,照着她毫无波澜的表情。
“根据之前那几个案子,最坏的猜测,是‘五通’可能在用活人做实验,试验品数量未知。但既然已经有人‘复活’,那可能实验的效率,比我们预想的更高。”
“现在不比以前,我们强,他们也强。而且,他们更有钱,更没有底线。”
季三的脏话骂了一半又收回去,摸了摸松乔的脑袋。
“爸爸,‘五通’是坏人。”松乔坐起来,抱着兔子。
“对。”季三说完,突然愣住,眼泪汪汪地:“松乔,小兔崽子你叫我什么?”
“爸爸。”松乔笑得眼睛弯弯,把小兔子举起来。“爸爸给我编辫子,爸爸救我,季三,是松乔的爸爸!”
季三一把把小兔子和小姑娘薅起来放在肩膀上转圈,雷司晴看着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下来。
然后季三把她也抱起来,三人额头碰在一起。窗外是夕阳,但窗外熙熙攘攘的人们都来不及抬头看一眼,正如这个繁忙城市的很多个黄昏。
“李凭和秦陌桑,他们到了么?”
雷司晴问,季三低头看时间。
“那里比这儿早一个小时,他们刚下飞机。”
她点头,继而又叹息。
“他俩也不容易。刚在一起,就又是负伤又是新仇旧怨。”
季三笑得胸膛震动。
“他俩?昨儿晚上我刚去过电话,李凭那小子机灵得很。拿去医院打掩护,传消息出去说是重伤,借机和特调局撕破脸,听说他那个倒霉弟弟因为这事儿办得不漂亮,被特调局内部降职了。”
“所以他俩没事?”雷司晴惊讶。
“轻伤。在医院躺了两天,秦陌桑和他住一间病房。”季三从餐盘里挑水果切着玩,给松乔削了个小动物。
“据说,还趁机求了个婚。”季三笑,后槽牙咯吱响。“我们桑桑那么好一小姑娘,怎么就眼瞎喜欢那冰块脸?真便宜他。”
雷司晴胳膊撑着脸,看他手里水果刀上下翻飞,把削下去的水果皮又给松乔刻了个龙。
“嗯,年轻人的事,我们管不了。唉季三,我突然觉得,你挺适合带孩子。”
季三骂骂咧咧:可不是么这小祖宗哪天不是我在哄?你加班回得晚孩子又见不着妈妈我跟你说童年教育很重要……
他还没说完,肩膀就被环住,雷司晴吻了他侧脸一下,季三耳根腾地红了。
“别……松乔还在呢。”
松乔捂上眼。
雷司晴笑,抱着松乔坐在他怀里。三人凑在地毯上看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