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没必要喝完。
周野喝了一点儿就放在边上。
这种冰啤就挺有当地海边儿的感觉,地中海的风这会儿吹着人脸。
挺凉快,也挺喜欢。
一路的酒喝过来,都只尝了一点儿,没喝太多,裴燃抬头看了眼天。
天快亮了,这会儿已经有点儿白。
“去最那边儿吧。”裴燃指了指街的尽头,“我记着那里是一道栏杆,看天和风景都特别的好看。”
周野跟着看了过去。街道两边是金黄底色的石块,两边没多少植物,但挺凉快。尽头的天暗里发着白,还有点儿光,是地中海里边儿小岛上的展望台。
走到尽头,是裴燃之前待过的地方,只不过没那么多人挤着,就他俩。
“好看吗。”裴燃问了句。
“好看。”周野点点头,说了句,拿了手机拍了张照,准备回头洗在三楼墙上。
“是不是特像老大爷早起去爬山。”裴燃有点儿乐。
“没。”周野笑笑,“老大爷没这么好看。”
“周老板真挺会说话的。”裴燃比了个拇指,“真挺棒,周野野同学在进步。”
周野笑笑,说了句裴燃燃同学也是。
裴燃说我一直挺会说话。
然后没再聊,这会儿太阳已经开始往上冒,后边儿也有人开始往外走出来。
挺好看的,天亮的过程。
天光从海平线下开始乍现。
一点点往上爬,上边儿就亮得快得要命,一晃眼就亮了满地。
裴燃转头看了眼周野,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有点儿硬得柔软。
给人的感觉特别像花的根脉。
“好看。”裴燃说,看着前边儿的光。
周野没说话,又拍了一张。
跟之前一样的角度,一样的背景,不一样的光影,不知道是不是裴燃想让他懂的那种。
然后他往后退了一小步,叫了声裴燃的名字。
裴燃转过头看着他。
逆着光。
拍完了把照片给裴燃看了眼,裴燃没说话。
他真挺喜欢。
有种很朦胧的感觉,脸上的五官不明晰,但挺好看。
光线很漂亮。
“你以后业余可以搞一下摄影。”裴燃笑着说了句,“这么擅长不拍有点儿可惜。”
“一直在拍。”周野笑笑,“现在就给你拍,不准备对外。”
“周老板。”裴燃又看了眼照片,顿了一会儿之后说了一句,“跟你商量件事儿,不同意也行,没事儿。我趁你现在看着挺开心,算我趁人之危,不是东西。”
挺长一段铺垫,周野看了他一眼,笑笑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