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无论如何,那个女人只有自己能够欺负,哪能由得他人欺负了去?
正在让小厮给自己上药,听说福晋带着人去了晓荷院,也只是笑笑,并不以为意,这世上能欺负得了她的还没几个,只是后来愈发坐立难安,想着去看看戏也好,若是那女人当真顾虑着规矩被福晋欺负了,借此让她长点教训也好,关键时刻自己再出现英雄救美,那女人还如何能不感动?对自己投怀送抱亦未可知。
咳,尽管心知那女人不太是那种顾忌规矩的人,否则也不会连阿哥也敢打,但就是无法压抑心中的兴奋与期待,便颠颠地跑来了,谁知刚到外面便听到了屋里一声尖叫。
因着那声尖叫很短便消失了,并未听出是谁,只以为是那个女人,脸色便是一变,难不成福晋还真让人打了她?
接着便是心里又急又怒,连忙赶了进来,只是当看到屋里一阵人仰马翻,一个嬷嬷和一个丫鬟倒在地上,很显然是晕了过去,福晋正白着脸躲在一个丫鬟的身后,那女人手里拿着一条鞭子正准备朝福晋挥去。
☆、第230章公然维护
九阿哥险些栽倒,浑身的血霎时往脑门冲了上去,直气的浑身发抖,知晓她胆大,却未想到如此胆大,尽管之前她打了自己,但那时屋里只有他们二人,并无外人,便是有人不小心瞧见了,有自己压着,谁敢说出去?
而福晋则不同,她的阿玛是董鄂齐世,为人心高气傲,骄纵跋扈,又是皇家的儿媳,是额娘亲自挑中的儿媳妇,不管是董鄂氏自己,是额娘,还是董鄂齐世,都饶不了她。
更何况如今这里一屋子的人,若是自己来晚几步,难保今日之事不会被人传了出去,到时这女人焉有命在?额娘断容不得她,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闭了闭眼,好容易才压下心里的愤怒,冷着脸问董鄂氏:&ldo;这会儿子你来这里做什么?&rdo;
听着他语气里的质问,董鄂氏咬了咬唇,愤愤地瞪了孟辞一眼:&ldo;爷,这个女人几次三番胡作非为,不仅打了刘妹妹和完颜妹妹,还……对爷不敬,如今又公然殴打妾身,妾身身为嫡福晋,断不能容忍此等人留在府中。&rdo;
她的话句句占理,不信爷能公然维护那个女人,更何况那个女人还打了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爷断不会再包庇她。
她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等着看爷如何处置这个女人。
然而她的得意并未维持多久,耳边却传来爷淡淡的却含着几分质疑的话:&ldo;哦?她何时打了刘氏和完颜氏?爷怎的不知道?爷只记得那日刘氏与完颜氏过来看望她,三人相谈甚欢,是她们自己不小心摔了。&rdo;
&ldo;爷!&rdo;董鄂氏惊愕出声,不相信爷竟能如此明目张胆地维护她。
孟辞亦是满腹惊讶,嘴角轻轻地抽了抽,这个九阿哥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炉火纯青,让人甘拜下风,她和刘氏、完颜氏二人相谈甚欢?她怎的不知?
为了收买她,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连美人计都用上了。
不过,有必要吗?她不屑。
董鄂氏不甘心,这次断不能饶了这女人,还要再说,九阿哥却重重地冷哼一声,不给她说话的机会:&ldo;当日爷亲眼见着,莫不是认为爷说谎?福晋从何处见得是孟辞打了人?或许爷让人把刘氏和完颜氏叫来,福晋亲自问问她们?&rdo;
董鄂氏哑口无言,她自是未亲眼见到,但是所有人皆知,刘氏与完颜氏如何敢违抗爷的话?爷这是公然维护,她气的险些一口血喷了出来。
孟辞已然抱着臂在一旁看起了戏,嘴角隐隐流露出一丝笑意,还真是有趣啊,夫妻互相拆台?
看来这位九福晋并不受宠啊,否则九阿哥也不会当着如此多下人的面落她的面子。
九阿哥眼角瞄见她唇角微讽的笑意,眼神一滞,暗暗咬牙,还真是看戏不怕台高,爷这是欠了她吗?还要替她收拾烂摊子,而她却无丝毫领情的模样。
&ldo;可是有人亲眼见到她对爷不敬,如今又当着众多下人的面殴打妾身,爷总不能否认吧?&rdo;董鄂氏愤愤咬牙,即便刘氏与完颜氏的事儿爷能圆过去,这次的事可是所有人亲眼所见,她再次露出愤怒委屈的表情。
孟辞同情地瞥了眼她,这位九福晋也是个拎不清的,这儿可是有许多下人看着,与自己的丈夫公然对抗,还这样不依不饶的,怪不得不得宠。若是她人,早已识时务地偃旗息鼓,只等下次机会。
果然,九阿哥眼眸微闪,厉眸扫过一屋子的下人仆妇,突然笑了起来,如春风拂面,却倏地上前搂住孟辞的腰,不顾她的惊讶和挣扎,用了很大的劲儿,不让她挣脱,低低地却温柔地道:&ldo;她一向乖巧,何曾对爷不敬?爷倒是亲眼所见,福晋带着如此之多的人欺负爷新纳的小妾,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抵挡得住?
怎么?福晋是对爷的决定不满意?身为嫡福晋,应当以贤良为主,福晋却如此善妒,你说,爷该如何向额娘禀报?向董鄂齐世说明?&rdo;他的语气愈发重了,说到最后,他双眼陡然凌厉地射向董鄂氏,话语中隐隐含着威胁。
董鄂氏顿时打了个哆嗦,脸色铁青,难看至极,心中恨极,却无可奈何,妒妇之名可非她能承受,她嫁给爷多年却无一子,宜妃娘娘早已对她心怀不满,如今只有侍妾刘氏生下一子,却终究子嗣不丰,若是此时传出她善妒的名声,爷多年未有子嗣的帽子将落在她头上,而刘氏之所以有子,则是她无法承受外界的压力勉强让刘氏生下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