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夫人怕过意不去,不如多给点银子好了。”林夕媛笑眯眯道,“不过我也有点私心,正好我家嫂嫂也需要我照看,不知白夫人肯不肯和她做个伴?这样两人一起坐月子,平时也不会那么无聊呢。”
白夫人一听也很高兴:“自然很好,诊金无需你说,府上自有重礼。”
她这么一说,林夕媛就放下心来,当即找了四个以工代学的丫头:“这一个多月你们四个吃住就都在医馆,除了上课就是照顾产妇和孩子,结束之后每人一两银子,你们可愿意?”
四人都是家里没太多钱才被送来当学工的,一听一个月有一两银子,自然愿意。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王氏第二日就住了进来,两个孕妇宿在临间,三个小孩子都睡在小婴儿床,白天的时候相互为伴,聊聊天逗逗孩子,晚上各睡各的,诸事都有专人照料,日子格外舒服。
术后第七日,白夫人的肚子就拆了线,虽然留下一道疤,可再看看如今母子三人平安,也就觉得值了。
白应臣来过几次,见妻子精神状态很好,孩子也都渐渐长开,听妻子说要在这里坐月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让人把诊金又封多了一些。
一千两沉甸甸的银子到手,之前的那点生意惨淡一下子就被找补回来,林家上下皆是赞叹。
且不说他们,外面现在对这手术之事也有了改观,想想那时节人拉过去的时候,本就已经很是风险了,要是林娘子接了人,费了心却没治好,还要再挨骂,的确也是挺无辜的。这样一来,她让人签那文书,也就好理解了。
毕竟是个女子,要是别人在医馆胡闹起来,那她这人救得也太不值当了。
白夫人剖腹诞下双生子这事在贵族女眷中也引起一阵风波,都说女子生产是过鬼门关,这白夫人都接近四十,又怀了双胎,顺利还好,不顺的时候那可是半脚都踩在棺材里了,没曾想竟是能在紧急关头被人给拉了回来,这林娘子,以后可是要好好供着……
外人尚且如此,白夫人娘家人就更别提了。听说已经拆了线好见人了,老太太一来就拉着女儿掉了一通眼泪。
白夫人却笑着安慰:“娘,您看女儿如今不是好好的么?两个孩子也好,而且这里吃住都很好,月子里被伺候地没有一点不舒坦,倒是比以前在府上还自在,我打算做完月子再走呢。”
“那怎么能一样……”老太太潜意识里觉得还是自家人照应着好。
“女儿没有哄你,你看看我如今的气色,是不是很好?”
老太太擦了眼泪看了看,好像是还行,也就没再多说。
到了要吃饭的时候,负责伺候白夫人的女学工小梅把饭端来了:“夫人,今天用点玉米山药汤吧,娘子说您还是得吃清淡一点,乳母那里炖了鱼。”
老太太于是凑过来一看托盘,除了一大碗汤,还配了两样蒸菜、少量米饭,样子的确不错。乳母那边吃鱼也好下奶,看来是很上心了的。
等小梅走了,老太太问:“这就是那个林娘子教的医娘子?”
“是啊,不但会厨,按摩开背,日常护理都很在行,不比宫中的差。回头下一期的时候我也想送个人来学学,这样两个孩子能少生些病,他们在这里养的可好了,不然我也不会想着说月子完了再回去。”
“你们平安就好,那时节突然来人报信说已经生了,可是把我给吓坏了,算算时间这是早产,又听说是剖了腹,还好你没事……”
老太太说着又要掉泪,白夫人好生安慰了一番,让她不用再担心,自己现在的确很好。
林夕媛这边剖腹取子再创佳话,现在京里女眷是真的完全把她当送子娘娘看了,所以渐渐的找她看诊的又多了起来。
算算前后不说别的,光是大户人家,孙家不孕得孕,陈家白家难产得子,另有其他几个在她这里瞧过得了孩子的,足以让京城女眷心动了。
云敬之近日信中对此也有调侃:“送子观音再显神通,不日或金身可成,不知如今杏林堂外,可有人奉香火否?”调侃之余不忘说起家中之事,说是云若婷近来已定了婚事,明年春天就要出阁了。
林夕媛拆信之后为她高兴了一番,想着说到时候自己也随一份礼,最后又针对调侃回道:“杏林堂墙下土薄,恐插不得香,明日着人垫厚一些,或许便有了。”
云敬之得信亦是一阵乐,看来她最近过得还不错。
林夕媛自然还不错,如今生意倒也罢了,这麻沸散经过多重实验,已经基本成型,可以着手制药,而她有了多余的积分,现在便可以开始慢慢琢磨着吴沉舟的眼部手术了。
手术方案已经下来了,现在主要就是多练习几回。罗佑看着她在眼睛标本上下钻,整个眼珠子都差点惊掉下来。
“哪来的眼珠子?你从谁身上抠的?这钻又是什么玩意?你这都打哪变出来的啊?”
“我施了妖法不行吗?”
“我看也是,不然这也说不过去啊。”
林夕媛无语,妖法就妖法吧,反正这老头也也不害怕,相对来说更在意这新鲜玩意儿罢了。
吴沉舟在一旁听他们说着,不由得也是一阵笑,片刻后问:“这钻是要手打着转一圈吗?”
林夕媛道:“这钻本就是环形的,我可没有那么神,打不了那么准的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