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染手一挥,灭了红烛。
然后,房中传来一声明知不当讲却偏偏还要讲的呼声:“主子。”
烛光哗啦一下又被重新燃起一支。
傅染不理,挥手下了帐幔。
沉默一会儿,刺桐又冷静道:“主子。”
傅染磨牙。酝酿好的旖旎全没了。
姜桃捏住他还不死心的唇角,偷偷笑。
傅染唰一下起身,挥开帐幔下了床。
“何事?”脸沉的和这月色相差无几。
他就知道,当初就应该带着寸剑一起来。
眼神若是能刀人,这个打断他的人恐怕已经死了千百次了。
不过还好这个是刺桐,人又迟钝头又铁。只见他依旧稳稳道:“苏樱邀见,十万火急。”
半晌,没有动静。
“主子?”刺桐带了些催促之意。
“叫你呢。”姜桃在后面悄悄拧了他一下提醒。
若不是刺桐出现的正是时候,看傅染这架势,她今晚怕是逃不过去了。
避火图上一页页的图画在姜桃脑海中浮过,好险好险,她也差点色迷心窍。
傅染捉住姜桃的手,狠狠放回被中。
若是一般事务,他今晚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这张床榻。
但是苏樱邀见,那便不得不去了。
并且,很难说她不是故意挑这个时机的。
傅染咒骂一声,准备离开。
“等一下。”姜桃琢磨着刺桐汇报的信息,突然觉出不对来。
一下起身拉住了他,凝重皱眉:“为何苏姐姐会邀你相见?”
这大半夜的,从她的闺房离开,为了去见另一位女子?
越想越不对味。也不知为何,不由得气鼓鼓起来。
傅染一愣,反应过来。
继而勾了勾唇角,心情好起来那么一点。
他眯了眯眼,故意拖长调子道:“是啊,月深深,夜漫漫,苏姑娘为何会邀我相见呢?”拾起姜桃颈肩一缕发丝。
姜桃扯下,“你们俩到底有什么事把我蒙在鼓里?”想到当初在凉国,两人之间就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的样子,姜桃质问。
“这样不好。”沉下粉腮抠起被角。
“蒙在鼓里,确实不好。”傅染心情似乎愈发好了起来,笑眯眯靠过来,道:“蒙在被里,让你想跑也跑不了,这才好。”扯过被角,将姜桃蒙头盖上。
然后离了身子。怕再看两眼又走不了了。
刺桐假装自己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