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傅染束好封带,神清气爽,一把拎起了妆台上的狸花猫。
“喵呜~”黑白狸花不满地挣起爪子。
傅染将一个普通铃铛挂在它脖子上,嫌弃地松了手。
狸花一跑,清脆铃声响起。
姜桃听得耳朵一热,懒着腰,挂起帐幔问道:“给它带铃铛作何?”
手臂懒软的,又落在褥边。一截白藕上多了好些触目惊心的斑驳痕迹。
傅染从斑驳上收了眼,将铜镜置于自己面前,照着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开始做人皮假面的伪装。
姜桃瞧着,略有可惜地问:“为何非得把眼角耷拉下来?”
出挑的桃花眼又变成了温和不厉的下耷眼。
俊倒也是俊的,不过还是比不过原貌。
傅染调侃:“怎么,舍不得我这张俊脸?”
笑眯眯睨她,凑过来道:“看了一夜了,娘子还没看够?”
“……不正经。”想起昨夜的种种,姜桃拧他一下,别过头不再理。
昨夜看的,分明都是他的肆态。
她都那般求饶了,他还不放过。
傅染低笑,手指绕起她耳边的发丝,紧絭道:“我没看够。”
她的阿夭纯美可爱,一派天真。
只有在夜里,在他之下的时候,才妖冶如曼蛇,想让人狠御狠弄。
想到昨晚铁一般的烙,气氛也有点燃燃起来。
鸢尾敲敲门:“小姐,梳洗了。”今日是她负责侍伺候姜桃梳洗。
姜桃连忙松口气。
又心一提,示意傅染快点离开。
傅染不满,故意慢慢悠悠。
鸢尾推门进来了。
姜桃心到了嗓子眼儿,捏紧帕子。
瞥眼瞧见,傅染已经利落的闪身于床栏后面。
松一口气,又皱眉。
闯闺房,他为何看起来这般有经验?
黑白狸花叮铃一声跳于鸢尾脚上,鸢尾吓了一跳。低头,恍然。
“难怪奴婢昨晚守夜,听到似乎有铃铛彻响了一夜。”
“原来是这是狸花。”在黑白软毛脑袋上胡噜了一把,点点它,笑。
姜桃一滞,心虚。顺势应下。
狸花无辜地“喵呜”一声。
鸢尾替姜桃梳着头发,又小小惊呼一声:“小姐这儿怎的受伤了?”
抬起姜桃下巴,里侧和脖颈相接处,一块颜色分明的绛黛。
姜桃赶紧捂住,瞄了瞄鸢尾。见她一脸严肃地拿了药膏出来,不疑有他,方才偷偷松口气。
然后透过铜镜,狠狠剜了床后一眼。
幸亏鸢尾一向木木的,心眼不多,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