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二十四岁还莫名其妙当了妈的十代首领被自己老师以&ldo;小孩子别熬夜&rdo;为理由赶着回房间去睡觉。
说真的,里包恩应该是家光很有共同语言,毕竟在他们眼里,二十四岁的沢田纲吉还是一个需要人操心的宝宝。
纲吉钻进暖和的被窝里,床头桌上是狱寺特意换上的有助于睡眠的熏香。淡淡的薰衣草味道让她享受的喟叹了一声,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终于放松下来,成倍的疲倦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这一觉她睡的很沉。
意识在黑暗中如同海上的孤舟一般漂泊,她的呼吸乱了一下,即便困乏的不行,但压抑的气氛还是让她忍不住紧闭着眼皱起眉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梦。
熟悉的大空火焰在眼前剧烈的燃烧着,橙红色的色彩将眼皮烧的瞳孔。那火焰再不像之前那样温顺的服帖在她的双手上,而是炽热凶猛的像是要将她燃烧殆尽连骨灰都不剩。她想要逃离,双脚却像是扎了根一样死死的定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焰炙烤着她的皮肤。
火焰中,一个黑色的阴影若隐若现,远远看去只觉得像是一个杯子。
那杯子在火焰中颤抖着挣扎,扭曲疯狂的样子就好像是真正的生命体被火焰灼伤一般。黑色的不祥液体从杯口缓缓流出,然后下一秒就被火焰的链条迅速包围,链条飞速的旋转着,渐渐形成一个燃烧的球体牢牢的将那杯子包裹住。
【让我离开这里!】
【放我出去!我不要和你一起死!】
尖锐的嗓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纲吉耳边炸开,她忍不住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将那声音阻绝在外。她感受到了刻骨的疼痛,不是被火炙烤的疼,而是身体的各个器官被人拿锋利刀子一点点剥开一样。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火焰、杯子、疼痛全部都如同风一般从她身边吹拂而过,橙红色的景象被淡淡的蓝色覆盖。
纲吉睁开眼抬头看,印入眼帘的是干净的天空。
鼻尖传来清新的泥土气息和若有若无的花香。
&ldo;啪嗒、啪嗒。&rdo;
是熟悉的靴子踏在地面的声音。
纲吉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然看到了正环抱着双臂、皱眉看着她的六道骸。
&ldo;我就一会没在,你都在做些什么梦?&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纲吉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梦境太过于真实,六道骸的出现竟然让她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抬头看着六道骸,真切的说道,&ldo;谢谢你。&rdo;
六道骸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真诚的道谢,毕竟大多数时候这位女首领都是以敢怒不敢言的神情对待他‐‐虽然说起来有点不爽。突然而来的善意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声,&ldo;没什么。&rdo;
纲吉像是脱力了一般坐下来,双手不安的环着自己的膝盖,将头低了下来,露出脆弱的脖颈。这个梦境太过于真实,就连疼痛都好像是她亲身体会过的,她都没办法欺骗自己这不过是个单纯的噩梦。
六道骸很少见到沢田纲吉这样直白的表达害怕、沮丧,她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实际上是一个很能忍痛的女孩子。作为黑手党的首领,她所面对的其实并不都是漂亮光鲜的事,就算身边的人有意保护她,可还是有很多要自己去面对。但她从来不会说,别人不问,她就当那些事从未发生过,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好像痛苦打不倒,黑暗染不黑。
而现在沢田纲吉这幅陌生的样子让六道骸感到有些无所是从。
他从不会去安慰别人,也不会说好听话,哪怕是正常情况下,他的话里也总是带着尖锐的刺。于是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沢田纲吉好一会,接着迈开长腿,自顾自的坐到纲吉身边。
纲吉抬眼看着他,他也不说话。
他有点担心他一说话就把人给惹哭了。
有点别扭的雾之守护者决定把嘴闭上,抬起一只手,学着之前看到玉藻前哄妮娜睡觉的样子轻轻的拍着纲吉的肩膀。
沢田纲吉显然被吓了一跳,眼睛圆溜溜的瞪的像是个兔子。
六道骸清了清嗓子,装作冷淡的样子说道,&ldo;就是个梦而已。&rdo;
&ldo;我觉得不是。&rdo;纲吉闻言也不再管自家雾守奇怪的行为,只是闷闷的说,&ldo;我觉得我自己就好像是看到了未来一样,你不知道那有多真实。&rdo;
六道骸皱眉,&ldo;你梦见了什么?&rdo;
&ldo;我梦见我被火烧死了。&rdo;纲吉的声音有点发抖,&ldo;我想跑,但跑不掉。&rdo;
六道骸沉默了一下,然后将拍打着她肩膀的手收了回来,脸上带上了熟悉的傲慢的笑容,&ldo;我当是什么,不过如此而已。&rdo;
&ldo;嗯?&rdo;
&ldo;你傻了么?&rdo;六道骸用手掐了下纲吉的脸,女孩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片。他的表情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只是看着她的双眼却很专注,异色的瞳孔里全是她的身影,&ldo;如果真有那天,跑不掉就告诉我,我带你走。&rdo;
&rdo;沢田纲吉,你是我的猎物,没有任何东西能越过我得到你。&rdo;男人扬了扬下巴,笃定的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ldo;什么都不行。&rdo;
第56章初恋vs天降
六道骸的幻术功底即便是换了一个世界依旧是数一数二的强。纲吉躺在六道骸幻境的草地上,鼻尖都是鲜花清新自然的香味。六道骸将手掌盖在她的睫毛上,他没有带皮质手套,暖人的温度通过手心传给她的皮肤。男人低着嗓子在她耳边轻声说&ldo;晚安&rdo;,她的意识就仿佛被蛊惑了一样沉沉睡去,再也不被那绵延不尽的大火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