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近徽该知道,在他和谢吟池之间,谁是那个不入流的第三者,跟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出身一样,到哪里都上不了台面。
贺昀祯已经全然不把自己曾今做过事情放在心上,用道德的枷锁绑架着站在他对立面的人。
岑近徽重新埋头吃饭,但嘴里已经吃不出什么滋味。
谢吟池没说不好,他弯腰从脚边的保温袋里反找出了几只还没有拆过的塑料勺子,问贺昀祯:“用勺子可以吗。”
“一抬手就疼。”贺昀祯象征性的抬了抬他的右手,略有些夸张的嘶了一声,“好像不可以。”
“我是说左手,虽然看你左手用筷子不太利索,但用勺子应该没问题的。”
谢吟池替他拆开勺子的包装,塞到他的手里。
“快吃吧,再不吃都要凉了。”
谢吟池将那份五颜六色的糯米饭挪到自己面前,挖了一勺软糯的粉色球塞进嘴巴里,多巴胺瞬间分泌,一上午的消极情绪都被抹灭了。
其实贺昀祯也知道谢吟池不情愿当着别人的面跟他有什么亲密举动,没能如意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
这顿饭吃完以后,岑近徽去盥洗室洗澡,谢吟池没事干也不想吃完就上床睡觉,便打开阳台的推移门,走到窗户旁给绿色植物浇水。
窗台上的花卉越来越多了,有好几盆都是温峤写生带回来的,他自己又懒得侍弄,都是谢吟池帮他打理。
没过一会儿,贺昀祯也过来了,趁着谢吟池在发呆直接从背后拥住了他。窗户上映出他们交叠在一处的身影,谢吟池活脱脱就是一只受惊的兔子,看到窗户上的人影后怔怔的抿唇。
这是一款代表欲言又止的典型反应。
“昨晚睡得好吗。”贺昀祯挑了个不算尖锐的话题,嘴唇抵着谢吟池发烫的耳廓,就差亲上去了。
谢吟池朝反方向躲了躲,但整个人都被对方圈在怀里了,又能躲到哪里去,他的反抗聊胜于无罢了。
“我睡眠一直都很好。”谢吟池丢下手里的小喷水壶,“这是在宿舍,你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让别人看到了不太好。”
他说不说是一回事,贺昀祯听不听又是另外一回事。
贺昀祯倒是不再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反而在一阵沉默后模糊了重点,认真的对他道:“你要是真的这么介意,那我们搬出去住。”
这项提议的杀伤力不亚于一位渴望婚姻生活的男士向自己不婚主义的情人求婚,一旦提出,结果显而易见。
谢吟池刚刚也不是单纯在发呆,他一闲下来就不可避免的去想有关任务的事情,既然现在有关贺昀祯的危机过去了,如果再跟对方这样纠缠下去,对他大约是没有益处的。
谢吟池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毫无征兆的离开,又或者是凭空消失了,这个世界里不再有他的踪影,他不想贺昀祯为这样既定的结局而感到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