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扶光睡眼惺忪地醒来,体内内力尚有些不济,但已不再冲撞。
她缓了一会,才意识到面前沉睡的俊俏郎君是谁。
躺着的被褥崭新干爽,寝衣应是江珏的新衣,甚至身子也很干净清爽,毫不黏腻。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气息和身上的异样,提醒她昨夜是如何激烈。
房中没有侍女进来的痕迹,应该是江珏后来换上的。
扶光目光落在枕边的青年脸上,郎君墨发散在枕上,长睫垂着,睡姿端正,睡着的样子颇有几分温驯和易碎感。
完全是扶光喜爱的那种长相。
扶光想起昨夜,难得有丝舍不得。
她入关一年,难得有样样都很满意的猎物,原本还打算如果好吃,以后功法反噬一直互利互惠也未尝不可。
她目光落在对方精致的睡颜上,知道他另一重身份后,一看便察觉出,他其实在调息,体内的功法正自行运转,修复经脉。
好吃是好吃。
可惜他一个世家的嫡公子,却竟是听雨楼主,背后不知藏着怎样的秘密,何况她还有要事需行。
她没必要冒这个险。
扶光主意一定,倏地起身,悄无声息地穿好衣服,准备跑路。
她探了探江珏的经脉,确认对方还处于昨夜那般状态,腰身用力,一个旋身就要跨过睡外侧的青年。
“唔——”少女发出一声娇呼,脚踝被青年的力道一带,向后倒下,后背触及熟悉的竹香气息。
江珏借力坐起,巧劲一带,接住少女,禁锢在胸膛:“夫人这般着急,是要往何处去?”
“自然是去寻些物事伺候夫君洗漱了。”扶光狸奴似的被他拎在怀中,腰肢也被禁锢着,熟悉的气息喷在后颈,示弱道:“夫君弄疼我了。”
“只怕夫人这是有去无回吧。”江珏语气温柔,不为所动,食指微屈迫使扶光仰起脸,“夫人内力已平复,这般急,是还有什么未竟之事呢……”
江珏观察着扶光表情微妙的变化:“是逃避追杀?寻亲?……寻仇?”
青年心思如此缜密,不过一夜便把她猜得准确。
温热的鼻息交融,两人距离不知不觉已是极近。
“未竟之事?当然是来为夫君续命……”扶光猝不及防地凑近江珏,趁青年失神的一刹,挣脱桎梏回身出手,咬牙切齿,“谁知,夫君是个大骗子呢!”
江珏侧身躲过,单手借力回掌,与她交手,面带微笑:“上旬在听雨楼化作门人,夜袭楼主,下旬便成了薛氏嫡女,江氏嫡夫人做成了采花小贼。”
青年被她的招式打断,从容拆解,接着下结论:“珏自是比不得夫人,骗术了得。”
“夫君真的……”扶光摸回白练,凶狠地打过去,“得了便宜还卖乖!”
边打还边气恼:“什么薛氏嫡女,明明是京城探子。”
再想到昨夜,扶光直接用上了玉足:“昨夜也不知是谁本还将死未死地躺着,若不是吃了圣女垂露,现在有你这样生龙活虎的吗。”
江珏顿了顿,硬接了她这招,顺势握着女郎小巧的玉足把人拉来,明明在笑,却让人感觉磨牙凿齿:“……所以这是珏主动要吃的吗?”
扶光玉足就着他的动作在他掌上一旋,白练圈上他修长的脖颈,往自己怀里一拽,居高临下,理亏嘴巴却不吃亏:“那你吃是没吃?”
到底是他占便宜。
江珏被她指尖抬起下巴,也不恼,从容地淡笑:“珏谢夫人款待。”
外间前来伺候的侍女们听了内间好一阵激烈的碰撞声,脸红耳赤,一时不知该不该进,踌躇着退了出去。
所幸屋内的声音没有持续很久。
有了昨夜,江珏状态比往常的朔期要好许多,但这么一番下来,喉间已有血气上涌。
江珏喉结滚了滚,压下血气:“夫人何不听听,说不定珏与夫人所求并无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