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跟我生活在一起……那你要给柳迟迟生活在一起是不是?她才来了不到一年!我知道,她的手段厉害,但是那些手段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只是宅院中的小争斗罢了,嘉树,你莫要被她给蒙骗了。”
裴嘉树摇摇头,说道:
“姐姐从未在我身上用什么手段,她反而不希望我卷入这旋涡之中,奶娘,你对姐姐的偏见太重了,您到底是什么时候有这么重的偏见,姐姐也是母亲的女儿,你当初也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了两年的。
那两年的感情,你现在统统是不在乎了是吗?裴炜都没有对姐姐做这种诛心之事,就算是利用,他至少也是没有遮掩,你现在这样背后捅刀子的行为,难道就是好的吗?!”
“我背后捅刀子?是谁先用那些下作的手段离间我们的!嘉树,你现在是完全不信任奶娘了吗?”南门禧泪流满面地看着裴嘉树。
裴嘉树心中顿时不忍,但是下一刻他就想到了躺在床上,毫无脉搏的他姐姐,还有坐在一旁仿佛一眨眼就老了十岁的他姐夫。
从他姐姐“死”了,到“复活”,这段时间,他的脑子是懵的,他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猜测,他姐姐厉害地没边的这么一个人,竟然会死。
他捏着的那袋血,从温热到冰凉,才不过那么一点时间,他感觉所有的苦难都尝了一遍。
他跟方静修站在产房外,两人看着对方,眼中满是惊恐与茫然。
那些刚刚涌现出来的心软顿时消散开来了,说到底,他姐姐没有对奶娘做什么,就算他姐夫做了,那也没有伤了她的性命。
“奶娘,你还记得那一次你重伤卧床,我去找姐姐的事情吗?”裴嘉树看着南门禧,她有着一张年轻的脸,但是眼中却满是沧桑,往日还有几分通透,如今已经浑浊不清了。
“怎么了?”南门禧的脸色不太好。
“那一次,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吧,姐姐怀着孕去给你诊治,你还要她怎么样,因为当初你的纵容,害的姐姐吃了多少的苦!
下次,如果下次你再跟我说姐姐的不好,那你就永远不必来见我了!”
他提着枪转身离开,心中却豁然开朗起来,忽略了南门禧在身后的叫喊,申屠政卿的声音在他心中响起:嘉树,世上事情无法尽如人意,有舍才有得,那些你纠结的事情,不妨试着先放下,或许会豁然开朗。
他一直纠结如何跟奶娘开口,现在全部都说开了,他感觉心中轻了许多。
裴嘉树叹了一口气,柳迟迟坐在一旁,揉了揉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如果是往日,柳迟迟肯定会说,嘉树,你如果还是放心不下奶娘,你尽管去做你愿意做的事情,其他的你不必理会,姐姐会帮你摆平的。
但是现在,柳迟迟只是默默地安慰,没有再插手。
来到皇宫,裴星河将一部分的权利重新划给了裴夏辰,裴夏辰在请教了梁仲禹跟柳迟迟之后,在宫中做了布置,如今他的书房跟寝宫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安全地很,而且他们每次进宫都走的时候隐蔽的路线,没有人会发现。
来到他的书房,申屠政卿跟裴星河还有裴夏辰正在商量事情,柳迟迟看见申屠政卿的眉宇之间戾气很重。
“仲禹,迟迟,你们来了吗?”申屠政卿抬头问道。
“恩。”梁仲禹拉着柳迟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起桌上的信件扫了几眼,都是燕阙最新传回来的消息。
裴星河不由地赞叹:
“申屠公子,当初你把天下粮仓给裴炜,就已经设想好了现在他要面临的两难局面吗?”
裴星河已经仔细理了所有的事情,之前裴炜多厉害啊,简直没有人可以抵抗他,就算是自己,也是与他旗鼓相当。
但是自从申屠政卿来到京都之后,所有的事情就有了新的转变。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仔细地想了一下,应该是从申屠政卿将天下粮仓送给裴炜的时候,面临天下粮仓这样的一个大诱··惑,裴炜根本不可能拒绝,所以他很兴奋地就接受了。
裴炜以为申屠政卿用天下粮仓换取柳迟迟的自由,却没有想到,这个天下粮仓根本就是一个双刃剑,而且对他好的一面,还被他给玩坏了。
因为突然要接手天下粮仓,所以裴炜不得不离开京都,离开京都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找过来的梁仲禹放开手脚在京都做布置。
他们找了石油的宝藏,申屠政卿在这段时间建成了粮道,据他所知,在建粮道这上面,梁仲禹用了极大的人力跟财力,短时间内帮助申屠政卿建起了粮道跟燕阙的暗栈。
粮道建成之后,柳迟迟推出天疮疫苗,将申屠政卿的声望推到了一个巅峰,而粮道也快速地在百姓跟商户之间落根。
裴炜收取了一季的利润,再回来的时候,这个京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改变,朝堂上跟他站在一边的官员还是有一半,但是自己这边的实力可强悍了不止十倍。
京都已经布置好,梁仲禹利用燕阙提供的消息,用贪污跟受贿的案子让裴炜放弃了自己的师爷,并且待在京都,梁仲禹跟申屠政卿顺势铲除了京都之外裴炜的大部分势力。
以裴炜没有拿出天下粮仓一成利润接济穷人,而是用来武装自己的士兵作为导火索,彻底打开诛灭裴炜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