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中带着犹豫。
幼莲轻轻摇头:“嫂嫂是令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国公府的颜面,若是随随便便就让人欺负了去,那咱们家的威严何在。”
她顺带又和施芮提了一嘴当初和敬忠侯府相看的事情,语气嘲弄。
“侯夫人看不上大哥哥,非要封了世子才肯嫁女儿,眼下见嫂嫂真成了世子夫人,恐怕心里后悔得都要滴血了。”
施芮想起方才敬忠侯夫人脸上的嫉妒,了然地点点头,倒也没把这事儿放心上。
吵架而已,她在燕州不知道和人对骂过多少次了,回回都能把对方说得哑口无言,一个敬忠侯夫人,还不值当她发愁。
院中的焦点,除了“捡了个大便宜”的施芮,就是昌平伯府二房新娶的妻子。这两人都是新妇,自然少不了被比较。
幼莲只是和施芮沿着鹅卵石径走了一圈,就听见许多八卦的声音。
“钟家老二原先不是疼爱妾室吗?还让她生了一对儿女。结果等新媳妇嫁进来,老夫人就说要把孩子记在她名下,母子三个在院里跪了大半天,老夫人才收回成命呢。”一位眼生的夫人对旁边的人说道。
幼莲随意听了一耳朵,直到看见正前方走过来的林霓儿,才弯了弯唇角。
那两位夫人也注意到她们,赶紧收声,推搡着去其他地方聊天了。
“这件事,最后如何了?”幼莲在将军府里也听说了这件事,只是没听到下文,一见到林霓儿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林霓儿:“她带着儿女苦苦哀求,哭得二爷心都软了,我还能如何?”
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在埋怨,可听声音又平平淡淡,仿佛根本不受此事所扰。施芮站在幼莲身边,偏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她平静的脸,有些好奇。
林霓儿脸上还带着浅笑,仿佛没注意到施芮的视线似的。
她是实话实说。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说过一句话,就算二爷生气,也怪罪不到她头上。反而在她被赵姨娘带着孩子来闹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心疼她。
她这样说了,幼莲想到林姨母对她的惦记,没忍住开口道:“受这么多委屈,真的值得吗?”
林霓儿看着她满脸赤忱,轻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意味深长地开口:“旁人看得见的委屈,都不叫委屈。”
她这话说的绕口,却让面前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最终幼莲和施芮对视了一眼,有些后悔方才的劝告之语:“既然你都明白,那……好好保重。”
林霓儿笑了笑,娇媚艳丽的脸上带着坚定:“放心吧,谢家待我情深义重,我不会做傻事的。”
就算要报仇,她也不会傻乎乎地把自己搭进去,而是要亲眼看着她们赵家一无所有,把她经历过的苦难都经历一遍才肯罢休。
三人正聊着天,忽然听闻前方传来一阵骚乱。
幼莲诧异地抬眸,就看见定王妃不顾裙钗璎珞地往正院走,身后跟了好几个贵妇人。丫鬟跑在最前面,神色很是慌张。
“发生何事了?”施芮随手抓了一个急匆匆的丫鬟问道。
小丫鬟不认得她们,却也知道今日的宾客非富即贵,连忙答道:“皇子妃被人推倒,动了胎气,方才已经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