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之大,果盘中的水果滚到了地上、茶杯也跟着跳了一下。红色果子嘀哩咕噜的滚到了秦睿的脚边,秦睿被方才的动静给震的一愣。在看到安远竟然站起了以后更是犹如被闪电劈中了一般,他伸手指着安远:
“你的腿。”
安远作出伸懒腰的动作,当再次看向秦睿的时候眼睛已是血红。他勾唇声音低沉:“本王的腿如何?”
秦睿心乱如麻,他多方打探而来的消息都是安远的腿已站不起来了不然也不会趁此机会上门狠狠的踩安远一脚。可是安远当着他的面站起来了,难道安远一直在做局?
“你是在装病?”秦睿沉声问。
“那有如何?”安远甩了一下衣袖勾唇看着秦睿:
“前世恩怨太傅放下了,但是原安却没有放下。”安远抬脚朝着秦睿走去,许是他的气势过于渗人,他走一步秦睿竟然就后退一步。可当后面是柱子时秦睿已退无可退,而安远已经慢慢的走过来了。
秦睿在听到“原安没有放下”的时候眼神闪了闪,但是安远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因为安远已经凑到了他的耳边,并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相。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啊?今日来个刻骨铭心的如何?”阴毒的语气毫不掩饰的恶意,那红唇张合间若隐若现的舌尖像极了毒蛇的芯子。
秦睿双手抓着安远的手却无法将其移开,他面露震惊不敢相信安远竟然还敢这么对他。他是帝师,安远就不怕他将此事昭告天下?秦睿再次缺氧脑子也开始混沌,安远的声音似乎也缥缈了。
“上次因为诸多限制不能整治你,太傅的毒酒之仇本王还未报呢。”安远的另一只手捏住了秦睿的下颚,在秦睿惊恐的表情之下咧开嘴角:
“何况秦相真的放下了吗?若是放下了又为何如此针对我?”
秦睿用力的抓着安远的手眼睛睁大,艰难吐出:“你你果然是原安。”
安远嘴角上翘然眼中没有丝毫笑意,他盯着秦睿痛苦的模样一字一句的说:
“错了,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不过今日我有另一个身份了,来索你命的人。”
安远看着秦睿快要翻白眼了又稍稍的松了手,秦睿不停的大喘气并且剧烈的挣扎。安远顺其意松手并后退一步,看着秦睿坐在地上剧烈咳嗦。
秦睿眼睛也通红了脸色又红又紫,他伸手指着站在他面前的男人道:“你你不是原安,不不你是原安。哈哈哈哈,你到底是谁?”
“是让你生不如死的人。”安远低低的笑了,周围仿佛变成了地狱。
秦睿不断的咳嗦,手指对着安远:“你你。”
“我?”安远挑眉,泛红的眸子恐怖至极。
秦睿的咳嗦慢慢的平缓了,然脖子上却留下了痕迹显示着方才安远真的想要掐死他,却又不知因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秦睿依旧满脸通红眼有血丝,他暂时没有力气从地上站起来。而安远低头,似笑非笑的俯视着秦睿。
“秦相讲故事竟然也缺斤少两,本王听着很没有意思。本想用点手段让秦相将后面到底如何了说出来,不过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安远停顿,在秦睿看过来的时候才继续道:
“因为秦相所说,本王一句都不信。”安远又笑了。
秦睿身子一僵,却依旧咬死不承认:“老夫不知你在说什么。”
“呵呵不知道吗?那本王给你讲一个完整的如何?”安远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却丝毫没有要秦睿回答的意思。
“幼年原启即位,逸亲王成了摄政王而秦睿你成了秦丞相。你作为原启的老师作为大月的帝师,一面控制着原启的思想让原启信任你、听从你;一面不停告诫原启不要与逸亲王接触、不要听从逸亲王的话。因为逸亲王是弑父杀兄的仇人,是大月的罪人。”
“原安!”秦睿面容狰狞,“你到底用了何种妖法!”
用了何种妖法得到了年轻的身体,又来到了这里。
“哦?丞相这是承认了?”安远挑眉。
“你方才所说完全是污蔑!”秦睿反驳,“你知道什么?启帝幼年即位,朝中大臣阳奉阴违。我若不教启帝如何做,启帝手中焉能有权利?早被那群官员给架空了!”
“老夫何错之有?若是启帝自己能立起来,老夫何必如此?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启帝,都是为了大月。而启帝竟然不愿听从老夫劝告反而要去亲近你,相信你!”
“你原安才是大月的罪臣,弑父杀兄又魅惑侄子,你是大月的罪人!”
安远一脚踩在了秦睿的肩膀之上,直接将人踩倒在地。他嘴角泛着冷意,死死的盯着秦睿道:
“原安从未弑父杀兄,更未魅惑谁。”安远脚下用力,秦睿发出痛呼声音。
“若他真的对原安产生了什么情愫也不是因为原安,而是因为你秦睿。”
“若不是你整日在他耳边念叨莫要亲近原安、莫要相信原安,你的启帝又怎么会好奇去接近、去亲近、去探究,而最后得到事情的真相?”
“秦相。”原安赤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秦睿,脚下力气越发大。屋中似乎有骨头摩擦声音传出,秦睿的脸早已由红转白。
“你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名字,明明又蠢又笨。杀死原安的方法有很多,可以让他病死、醉酒落水溺死甚至冻死哪怕是被刺客杀死,可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