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隐看了眼旁边用木槌压草药的全平,临时改了主意,“你们先出去,夫人给我上药就好!”
全安全平应声退下。
秦牧隐想起一个问题,巾子已经脏了,他吩咐黎婉,“将水盆端过来,放在凳子上!”
黎婉没再说帮他拧巾子的话,将凳子搁在他腿间,然后将水盆放上去。
秦牧隐将巾子挂在盆沿,揭了伤口上的巾子。
全安都要尖着手指,他好似一点也不怕烫,巾子在双手间搓了两下,水立马变了颜色。
然后重新盖在伤口上,这一次,他神情舒展,很享受的模样。
秦牧隐周身轻松了许多,因为要擦洗,水脏了就不行了,之后再拧了帕子擦洗周围。
一切都完了,秦牧隐吩咐黎婉将水盆放到一边,把药盆放上来。
黎婉照做无误。
“书架下的抽屉里有一个青色瓷瓶和棉签,拿出来!”
黎婉打开抽屉,果真有一个瓷瓶,旁边搁着几支棉签。
秦牧隐本想叫她上药,见她握着瓷瓶手止不住发抖,脸绷得直直的,话锋转开了,“你去衣柜把白色纱布拿出来,待会要用!”
黎婉舒了口气,热水敷过,伤口更狰狞,她从到大就胆小,上辈子也不曾见谁受过这么重的伤,她双手已经发抖了,要是让她上药,她是不敢的。
黎婉拿了纱布回来,秦牧隐已经将伤口涂了药,手拿铲子挖着擦药,人站着,凳子矮,不可避免要稍稍蹲着,样子怪为滑稽。
这个黎婉一点也不怕,“我来吧!”
把纱布放好,接过了木铲子,轻轻的将草药贴在他的腰上,尽量不去看伤口。
弄好了,地上掉了许多草药,秦牧隐盆骨处绑了布,裤子没弄脏。
黎婉服侍他躺下,将凳子放回原位,出去叫紫兰进屋收拾,她的指尖全是浓浓的草药味,皱了皱眉,欲出去,听到他说,“过来给我念书……”
黎婉低头,甩了甩手,欲抬椅子过去。
秦牧隐瞥了她一眼,指了指里侧,“坐上来吧,只要不碰着就没事!”
黎婉面色一红,身子往里离得远远的,生怕一动就碰着他了。
秦牧隐好笑,手透过她脑后搁在她肩膀上,见她身子僵硬,往他肩头靠了靠,黎婉扭了扭头,“侯爷,您的伤!”
“头靠在我肩头,无事!”
黎婉还是害怕,两人的姿势就成了,除了脖子,头,靠在他臂弯了,黎婉的腰,腿,极力的往里侧墙壁上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