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梦的缘故,陆时渊多少有些担心,唐婉悠兴许对三皇子有意,只不过藏着心思。
不料她对三皇子的印象这么差,从开头就没一句好话。
陆时渊闻言失笑,他笑起来时平日里凌厉的凤眸弯成月牙,天地为之失色。
唐婉悠愣愣地看着他的笑脸,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地,话说,三皇子不是他的皇侄么?
“那四皇子呢?”他呢?陆时渊敛去眼底的笑意,好似这个问题,比前面的还要郑重。
“四殿下?他么性情倒是没三皇子那么卑劣,不过太拧巴,没什么可圈可点的。”
唐婉悠耸了耸肩,陆修竹此人,不能与自己和解,在上一世,终其一生他都过得憋闷。
“咳,他在书画上颇有造诣,你不是也喜欢书画么?”陆时渊语气别扭地追问。
“四殿下书画有造诣是他的事,与臣女有什么想干?臣女更喜欢自己静心钻研。”唐婉悠无辜地眨了眨眼,发现摄政王的心情好似突然变好许多,有些不解。
怎么,王爷难道是对几位皇侄有所不满,想听些吐槽,宣泄宣泄?
陆时渊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腿上的毯子,柔声道:“你倒是率性。”
郭平把银针逐一收回牛皮袋子里,为了让他们说话的时间多些,特意放慢动作。
他在一旁听着,对摄政王的心思心知肚明,无语话说到这份上,自家徒弟还不懂。
郭平忍住戳破这层窗户纸的念头,不过这一会的功夫让他记起另一件事。
“王爷服用过安神药之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夜里还时常多梦么?都做了些什么梦?”郭平帮陆时渊诊治已有一年的时间,医患关系和谐,他也就对陆时渊上心些。
郭平的询问勾起陆时渊脑海深处荒诞的梦境,脸跟着有些发烫。那之后他常常做梦,可梦境着实难以启齿,尤其唐婉悠还在。
陆时渊面色如常地摇了摇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左右除了做梦,并无其他不适。
“王爷保重身体,臣女看您的精气神不是太好,朝中的事既然逐步交回给陛下,自己也可趁此时间休息。”唐婉悠说着话,转过身帮郭平收拾药箱。
就在她转身那一瞬,陆时渊的目光不经意从她脸上掠过,意外发现唐婉悠耳后一颗红痣。
陆时渊瞳孔微缩,这颗红痣,他在梦中与唐婉悠厮磨时便注意到记了下来。
可直到今日之前,在现实中,他从不知这一点,今日是他第一次见!
陆时渊捏紧眉心,想再看仔细些,确定自己不是因梦魔怔,看花了眼。
当他再看过去时,唐婉悠留下未挽起的发丝垂落,正巧遮住了她的耳朵。
现实中没见过的事,按理不会出现在梦中,陆时渊额头胀痛,意识到他近来的梦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