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装着好几盒不同的药。
医生特别叮嘱过,其中有一盒,是测试用的,使用必须十分小心。需要每天在洗过澡后取出一块贴到颈侧的腺体上,二十四小时后撕下,用专用的储存袋塑封保存。七天过后,下次来复诊时把这些带上送去化验,就能大致了解他日常信息素的释放是否异常。
岑星回去以后洗了个澡,把脖子洗得干干净净,贴了一个。
只从外表看,像是颈椎病贴了张伤筋膏药。还好,没有刺鼻气味,而且柔软且透气。刚贴上去有一点痒,时间久习惯了,便没有任何不是感受。
可他依旧他闷闷不乐,也没心思看书。虞惟笙过去关心他,见他趴在桌上盯着八音盒发呆。
虞惟笙替他把发条拧紧,坐着陪他一起听叮叮咚咚的音乐声响。
岑星趴了几分钟,坐直了身子,抬手拉虞惟笙的衣袖。
“怎么?”虞惟笙问。
岑星从桌上拿起纸笔,写到,“如果我好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虞惟笙说。
“万一呢?”岑星又写。
虞惟笙心想,那也没关系。就好像他觉得岑星应该努力学习争取考上更好的大学,但就算岑星做不到,也没什么关系。
他希望他的小朋友可以做到更好,也能接受他能力有限。
做不好,那就算了。还有他在,他可以想办法。
若是岑星信息素一直不正常,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呢。在岑星出生以前,oga没有长效抑制剂的年代,许多人都有类似的困扰,还不是一样过来了。他有条件,可以带他去看最好的医生,进行最好的治疗。
若真的一直控制不了,影响到岑星未来的大学生活与就业,那也无妨。他说喜欢照顾他,是真心的,不带期限的。
但这些话,他都没有说出口。
“没有这种万一,”他对岑星说,“一点小毛病罢了,你太当回事了,很快就会好的。”
第41章慢一点,再做一次?
岑星惴惴不安。因为昨晚临睡前他偷偷躺在床上用手机搜索了自己的症状。
结果触目惊心。
搜索软件给他推荐了一些奇怪的专科医院,点进去全是弹窗卡得手机动弹不得,给出的病例惨绝人寰。
他一度怀疑第二天去了医院后就会被告知必须摘除一部体器官,从此以后生活不能自理。
夜深人静时本来就容易伤感。他放下手机后越想越害怕,担心自己若真是生了什么糟糕的毛病,就不好继续腆着脸追求虞惟笙了,想得直抹眼泪。
还好,最坏的假设暂时没出现。
今天的那位医生听说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接诊时态度很好,只是说话始终留有余地。虞惟笙问他要不要紧,能不能很快治愈,会不会对身体有别的影响,得到的回复都是“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