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正在喂王姑娘吃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吹凉了才喂进她嘴里,吃完药,赶紧往她嘴里塞下颗蜜枣。
“今日感觉好些了吗?”他问。
王姑娘点头,眉眼儿弯弯,深深凝视着谢淮。
“看着我做甚?”谢淮避开她的眼神,问。
“阿淮你长得真好!”王姑娘眯眼笑道。
谢淮听着,只淡淡一笑,心头却是想起,某个女人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再好看,也是别人的相公。”楚辛月走起去,便见王姑娘肆无忌惮的打量着谢淮,这谢淮往后是她的夫婿,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总归是不能让别的女人给抢了去,否则她长公主的脸面往哪摆呢?
王姑娘转头看向来人,强撑着下得榻来给她行了礼,其实在楚月楼时她虽然昏迷,可意识是清醒的,来了谁,谁又说了什么话,她一清二楚的。
楚辛月坐定,受了她的礼。
谢淮看了眼楚辛月,眼中已有不满,桑桑重伤在身,这等俗礼难道不能等她身体好些了再遵守吗?
“桑桑有伤在身,俗礼就先免了吧,长公主不会有意见吧?”
“当然有意见啊!”楚辛月道,而后淡笑着瞧了眼姑娘。
王姑娘很是尴尬,长公主这话,就跟刀子似的割在她心上。
可恶的是,她竟然说的没有错!便是将来她当真做了谢淮的侧妃,也不过就是个妾,谢淮也只是别人的相公,因为妾,最是上不得台面!
“先生教导我。任何时候,礼不可废!我一朝公主尚能做到并且遵守,她如何又做不得?”楚辛月见那王姑娘一脸凄凉,便仰着头道。
谢淮脸色一黑:“长公主专程到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楚辛月看了看谢淮,暗道这人长得好是好,可老板着个脸跟个老头似的,可真是不讨喜!
“谢王爷的意思是,本宫来不得?怎么?还怕本宫吃了她不成?”楚辛月讥嘲的看了眼王姑娘,而后又道:“就算是要吃,本宫也得挑个干净的不是,她这样的,还怕脏了本宫的嘴了!”
王姑娘脸色惨白,双手微微发抖,谢淮忙将她那手牵住道:“这里可不是京城,长公主耍威风,怕是选错了地方!”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宫耍个威风你又当如何?”
“是,理应如此,草民定会好好遵守,还请公主消消气……”王姑娘委委屈屈,一副息事宁人的样子。
谢淮不悦道:“桑桑!”
王姑娘转身朝他微微一笑,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道:“长公主说的是。礼不可废,便是往后……那也须得晨昏定省,伺候在侧,这是规矩。”
“可是你的身体……”他担忧道。
“行个礼还能累死她不成?”楚辛月嘲讽道。
谢淮便瞪了她一眼,王姑娘赶紧道:“阿淮,你先去忙吧,长公主这里我来招待就好!”最后她温柔朝他笑笑,又点了点头,谢淮才瞪了眼楚辛月,甩袖而去。
“王姑娘好手段!”楚辛月自小在宫里长大,女人间的斗来斗去的把戏,她真是看得够够的。
“长公主不用挖苦我。我一个孤女,手里唯一的依仗,不过是阿淮对我的爱,难道您,连这一点也没办法容忍吗?”
“爱?哈哈哈……”楚辛月大笑了起来。
看了这么多年,最不靠谱的,就是所谓的爱。
一切以爱的名义而行的不义之举,背后都有一颗被权势利益左右的心!
爱?这是什么东西?
他父皇也爱她的母后,可还不是接二连三的又有了佳丽三千?个个都说爱,最后谋的,还不是那点子蝇头小利?
所以,她从不轻意说爱,她可以喜欢别人的美,可以接受别人的好意,却绝不会说爱!
“公……公主……”王姑娘看着这样的楚辛月,心里有点发毛。
“啧啧啧……这谢王府虽小,到也精彩!”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而已,不要害怕,我不吃人,王姑娘好生养病,本宫也乏了!”说着,转身就走了,这王姑娘跟宫里那些贱人一样,都是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这样的人,想必树敌众多,想要收拾她,何须弄脏自己的手。
回到自己院子里,杜明宇早就候在那里了。